车在吼,??油门在叫。
江山色体内的黄河在咆哮。
她牢牢抓住安全带,感觉额角冷汗比黄豆还大颗。
两位霸总大佬没有一个管她的死活,只顾自己踩着油门,??呼啸着向前冲,??你追我赶。
路上两旁的车,一看见是迈巴赫和劳斯莱斯幻影在飙,??立马嗖嗖嗖排队让开,就怕被剐蹭下,??自家一套房子就没踪影了。
因此一路上,??秦年时与周北望飚得可谓是畅通无阻。
为了安全,??周北望全身心观察着前方道路与后视镜,??无暇分神查看江山色,??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明人不说暗话。
江山色感觉自己已在决堤的边缘。
就在她以为今天这辆迈巴赫会被荼毒的那一刻,终于曙光到来。
在途经内环快速路上的休息站时,??前方有一公里道路堵车,行驶缓慢。
飙车battle终于告一段落。
江山色感觉自己完全是死里逃生,??在车速慢下来后,??忙扯住了周北望的衣袖,??手忙脚乱情绪激动地示意他停在休息站的停车线上。
迈巴赫都还没正式停稳,??江山色便连忙将安全带一扯,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此时,??江山色已经是憋得眼眶通红,??眼角有泪水淌下。
当然,是激动的泪水。
啊,洗手间,她来了!
谁知刚跑出没两步,??她左手臂忽然被一只大掌给握住。江山色蓦然抬头,看见了秦年时的那张俊颜。
此时,他轮廓被光线分割,显得更为分明立体,眼眸里有冷戾的光。
“你哭什么?跑什么?他在车上怎么你了?!”
秦年时车技也是相当了得,刚一路上都是紧咬着周北望的迈巴赫不放,如今见它停在休息站上,便也跟着停下。
然而还没来得及解开安全带,秦年时便看见江山色从周北望的迈巴赫上冲了下来,并且看似情绪激动,眼眶通红。
秦年时顿时心头一窒。
怎么看,都像是江山色与周北望在车上发生了争执,更甚者,难道周北望对她动了手?
想到这,秦年时体内升腾起彻骨的冷,当即车门也没关,直接冲过去,把江山色拉住,想要问个究竟。
江山色用力地想要摆脱左手臂上的禁锢,但秦年时的手简直就像是用钢筋做的,压根甩不开。正当江山色焦急用口型解释之际,她右手臂忽然又被另一只大掌给握住。
抬头望去,江山色看见了同样眼里冒火光的周北望。
周北望一改往常的绅士有礼,声音明显冷硬起来:“秦先生,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是在做什么?放手!”
秦年时眉目之间也罩上了层疏冷神情:“周先生,我还想要问你在车上对她做了什么?”
很好,又battle上了。
江山色忙用力做着口型解释着自己只是想上个洗手间,可是秦年时与周北望都忙着怒视彼此,没有一个人注意看她。
洗手间明明就在十米之外,但对江山色而言,却是自己永远也到达不了的幸福彼岸。
江山色有预感,自己今天得死在这里。
此时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希望——愿天堂没有霸总。
两位进不了天堂的霸总仍旧把江山色当小鸡仔,一人一只翅膀拉扯着。
周北望冷睨着对方:“请你放手。”
秦年时下颚弧度绷紧:“这句话应该是我说。”
江山色这个可怜弱小无助的小鸡仔被扯得忍无可忍,终于爆发。
她抬起高跟鞋跟,直接踩在秦年时与周北望的脚上,12厘米高跟乃是大杀器,两人被踩到吃痛,手上立即放松。
江山色忙挣脱开两人,奔向了女洗手间。
可是到了女洗手间门口才发现,里面人山人海,排着长龙。
江山色这才回忆起刚休息站停车线那停着一辆旅游大巴,上面书写着【夕阳红旅游团】。
而排队的正是车上的那群阿姨们。
江山色忙做恳求姿势想要插个队,可这群在公交车上抢座,在超市抢鸡蛋,在广场舞中抢c位的阿姨们,身经百战,哪里肯让,立即将她给拉住,群起而攻之。
“诶诶诶,怎么插队啊?!我们都排了老半天了,凭什么让你啊?”
“对啊,小姑娘长得倒是蛮漂亮的,怎么没有公德心啊?!家里人怎么教的?”
“就是,要大家都像你这样插队,那不是乱套了吗?去去去,后面排队去!”
大妈们都是生活中的嘴炮王者,就算是平时的江山色也未必能与她们抗衡,何况是如今失声的江山色。
她只得哭着再次跑出了女洗手间。
而秦年时与周北望在江山色冲进女洗手间那刻,才终于醒悟,原来江山色哭,与他们无关,是被自己憋的。
可这刚醒悟过来,却又见江山色冲了出来,一手抓了他们一只手臂。
秦年时与周北望对视着彼此,心头共同生出了一个想法——忽然如此热情,这让他们有点忐忑啊。
秦年时与周北望的预感是正确的,江山色抓住两人,直接就把他们往男洗手间拖。
在男洗手间门口,江山色用用激动手势,杀人眼神,加夸张口型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进去帮我清场,不然我今天吊死在你们面前!】
这一番情感实在太过浓烈,两位霸总终于读懂了。
自己选的女人,还能怎么办?
秦年时与周北望只能硬着头皮进入男洗手间,进行清场。
周北望负责露出和善笑容,礼貌劝说:“不好意思,十万火急,麻烦先出去下。”
而秦年时则是负责保持高冷姿态,直接掏出钱包,给每个出去的人发钱。
终于,在秦年时与周北望的通力合作下,男卫生间清场完毕,江山色忙冲了进去。
秦年时与周北望则站在男洗手间门口守卫。
两人都身着高定西装,身形修长,面容出挑,是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存在。
可此时,却沦落到守在休息站的男洗手间门口站岗。
而他们面前,还站在一溜等待着上厕所的男旅客。
此情此景,异常尴尬。
江山色因为憋的时间实在长,因此上厕所的时间也比往常要长。
秦年时与周北望的尴尬,也就更加延长了。
终于,排在第一位的中年男旅客点燃了根烟,指着停车场里那辆亮光灰色车问道:“兄弟,那辆迈巴赫是你的?”
周北望点头。
中年男旅客又指着停车场中那辆纯黑色车问道:“兄弟,那辆劳斯莱斯幻影是你的?”
秦年时颔首。
终于,中年男旅客吐出了口沧桑的烟圈,问了个触及灵魂的问题。
“那里面那位总是尿不尽的美女,是你们谁的?”
秦年时与周北望对视一眼。
周北望清清嗓子:“才刚开始追,不是很熟。”
秦年时撇开眼神:“只交往过三年,也不是很熟。”
别问,问就是不太想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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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夜沉如水,月色如薄纱般,温柔地落在世间万物上。
也落在了副驾驶座的江明风的睡颜上。
纯黑硬朗的越野车在一小时前便停在了江家的别墅外,可车内的人却始终没有动静。
江明风睡着了,而谢新梦侧着身子,专注地看着她的睡颜,眼神里有无尽的温柔。
近期集团内事物繁杂,江明风心绪烦乱,即使是在睡梦中,也总是蹙着柳眉,像是有着无穷的心事。
她那双干净的丹凤眼此时闭着,弧度柔和,她鼻梁高挺,梁中有小小的凸起,侧颜弧度格外优越。她从没有过倨傲的脾性,只是有种与生俱来的清冷,从骨子里透出的冷。
谢新梦记得,少女时期的江明风每天都忙着补习,练钢琴,跳芭蕾。
她似乎并不是真心喜欢这些,却会为了大人的期许,努力做到最好。
她是圈子里最优秀的人,是光芒万丈的存在。
是他心里,永远不会跌落的神。
也许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江明风眼睑微动,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划动了空气。
她终于睁开了眼,眼里闪过瞬间的怔忪,有庄生蝴蝶的惘然。
但也只是片刻,江明风便恢复了清醒,看了眼四周景色,意识到谢新梦已将自己送到了家门外。
“怎么不叫我?”江明风刚睡醒,声音里有点沙哑,却哑得恰到好处。
“看姐姐你睡着了,想你多休息会,反正我也没事。”谢新梦看着江明风时,眼里总是有笑意,那笑意一层层,叠加着,又干净又复杂。
“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开车小心点。”
江明风说着便要将谢新梦的外套褪下,可谢新梦却制止了她。
“姐姐,衣服你披着,下次我再来取,夜里风凉,小心感冒了。”
谢新梦明明声音清朗柔和,可是语气却又像是小老头般絮叨。
有点好笑。
“好吧。”江明风眼尾弯了个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弧度。
正要开门下车时,忽然谢新梦又叫住了她:“姐姐,我今天把你送回来,给个红包做奖励吧,100块就好。”
谢新梦是内双的眼睑,眉眼弯着时,像是干净的单眼皮,笑得格外柔和与无害。
江明风在手机上直接转给了他一个红包。
谢新梦点开,却发现是200元,便退了100元回去:“姐姐,只要100块就好,多的你点下。”
江明风却不打算理会,只将手机放回包里,懒懒道:“太麻烦了,你就收着吧,我先回去了。”
江明风正要下车,手肘却被谢新梦拉住。她挑眉回首,恰好对上了谢新梦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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