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倦怠。
再这么下去,肯定会精神衰弱,江山色没办法,只能去找谢新梦。
/////////////////
一大早,江山色便推开谢新梦的诊室门,开门见山道:“请给我安眠药。”
“好。”谢新梦看见江山色,似乎并不感觉到意外。
他坐在办公桌前,身后便是淡薄曦光,整个人轮廓都被金色映着,柔和如水。
谢新梦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小瓶安眠药,并指着放松椅道:“我建议你吃完后,可以先在我这里休息会。”
谢新梦看江山色眼下黑眼圈明显,神情疲倦,应该是被失眠折磨多日。
要是放她就这么回去,路上若是出了意外,谢新梦怕是万死难辞其咎。
“你是不是知道我的事了?”江山色好奇。
“是。”谢新梦起身,为她在饮水机处接着温水。
“那你不安慰安慰我?”江山色觉得谢新梦简直没有心:“你就不怕我想不开?”
谢新梦关上饮水机开关,笑得别有意味:“连我哥这种大坑,你都可以跨过,现在的事,又算得了什么?”
江山色想了想,觉得这话简直是太正确了。
跟秦年时这种禽.兽比起来,这些网络上的洪水猛兽算什么?
不愧是心理医生,说话就是有哲理。
“吞一片就好,是药三分毒。”谢新梦从小瓶内取出一片白色药片,和着温水,递给江山色。
江山色接过,在吞下之前,先将话挑明:“我最近穷,你的诊费得先欠着。”
“没事,我找其他人帮你付。”谢新梦声音微沉又悦耳,格外适合勾出人的心事,向他倾诉。
“你哥哥?”江山色挑眉,将药片吞入腹中。
“不是。”谢新梦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温柔起来。
“那是谁?”江山色狐疑。
谢新梦却不说话,只是微笑。
江山色也不再多问,躺在了放松椅上,闭上眼,开始等待着药效的到来。
谢新梦为她播放了适合安眠的音乐,随即将窗帘拉上,之后轻手轻脚走出,去另一个诊室接待病人。
虽然谢新梦营造出了最佳的睡眠环境,但江山色这两天经历的事实在太多,在脑内纷乱不休炸开,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实在是难受,江山色干脆起身,从谢新梦的抽屉里再次拿出了那瓶安眠药,打开盖子,又掏出两片。
本在犹豫着,再吞两片会不会出事。
后来一想,老话说得好,祸害活千年,按照这个逻辑,她得是长命百岁的命格。
于是,江山色放心地将两片安眠药给一口吞下了腹中。
这次效果不错,江山色很快便闭上眼,沉沉睡去。
可到底也是药物强制入眠,她没能睡得安稳,再度做起了那个怪梦。
梦里,她赤着脚,站在天台上。
大风里,她身形晃动,如荒草地里的枯草。
就在要踩滑跌落深渊之际,她被人拦腰抱住,从天台上抓了下来。
那个人面庞声音都是模糊的,江山色看不清。
她只记得,他牢牢地抱住了自己。
令她再度开始眷恋这三千世界。
/////////////////////
时间快速流转,窗外景色,从淡薄曦光,到艳丽晚霞,再到银月高悬。
饶是谢新梦向来从容不迫,也觉得今天的事有点棘手。
他实在没料到,江山色居然会趁着自己不在,又吞了两片安眠药。
这个药量倒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大碍,只是睡得时间会更长。
看看时间,已经是八点,一晃,江山色都睡了将近10小时了,也不知还会睡多久。
没办法,谢新梦只能叫来了秦年时帮忙。
秦年时进入诊室,掀着眼皮淡淡睨了谢新梦一眼,虽然声音不徐不疾,可身上却自带种危险的气息。
“你把人弄成这样的?”
谢新梦忙举双手做安抚状:“我没有这个胆子,我还想活。不过应该没大碍,山色就是最近精神上透支太多,让她多休息两天就好。??”
秦年时没再说话,只是走到江山色面前,一手环住她的颈脖,一手环住她的膝盖弯,把她打横抱起。
正当他转身走向诊室门时,却听谢新梦问道:“这次山色的事,是不是挺棘手的?”
秦年时身形挺拔,长腿窄腰,如同松柏,沉稳,敛尽锋芒,他顿了半晌,方缓声道:“我会解决好的。”
说完,秦年时抱着江山色,走出了诊室门。
//////////////////
吃了药的江山色睡得挺沉,一路上也没醒,秦年时将她给抱到车后座,让其枕在自己腿上。
睡梦中的江山色将脑袋努力蹭了好几下,终于找到了个舒适的姿势,这才安稳下来。
她在他腿上左右蹭时,就像是一只小猫。
车开始行驶,窗外的霓虹灯光快速在她脸上晃过,却映出了万千温柔。
沉睡时的江山色,能让人生出,情愿把月亮夺下来,送给她的魔力。
秦年时忍不住伸手,抚着江山色的头发。
和她的性格不同,她的发丝则是格外柔软顺滑。
江山色睡得沉,呼吸绵长,均匀,温热。秦年时的目光,似乎也跟着温热起来。
这一次,前排的司机心情平静,没再猛踩油门。
不说话的江小姐,真是太美好了。
司机心内只有一个愿望。
老天保佑她千万别醒。
////////////////////
江山色还是醒了。
不过醒来时,已经是两小时后。
毕竟是药物作用下的睡眠,醒来后,她只觉得脑子晕沉沉的,感觉整个思绪都碎成了无数片拼图,一时凑不完整,。
睁开眼,江山色竟发现自己躺在半山别墅的女主人房间内。
恍惚之中,她竟觉出了庄生晓梦迷蝴蝶的迷茫。
等下,难道什么脱口秀,什么低等动物酒吧,都是大梦一场?
江山色迈着虚浮的脚步下了楼去,一眼就看见开放式厨房里,秦年时正在煎着牛排。
他褪.去了西装外套,穿着黑色衬衣,衣袖卷起,小臂肌肉紧实清俊。厨房的暖光下,他眉梢眼角竟被浸出了柔和之色。
看见江山色,他抬眼道:“醒了?”
江山色给自己倒了杯水,清了清嗓子,问道:“现在是几月份?五月还是八月?”
秦年时望着她,良久,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的光:“当然是……五月。”
五月就是江山色和李青梅去巴黎看秀的时间,那时江山色还没和秦年时解除婚约。
江山色心头的激动之情难以抑制。
退婚不退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铂金包崽子们还活着?!
江山色忙兴冲冲跑上楼去,但两分钟后,又阴沉着脸跑了下来。
“骗子!”她控诉。
铂金包崽子们的影子都没了!
秦年时嘴角噙着笑,顺手也拿起了江山色喝过的那杯水饮了起来。
江山色跑上跑下的动静实在太大,吵醒了正在客厅狗窝里睡觉的“短腿”。
“短腿”忍不住对着江山色不满地叫了声。
江山色与秦年时都没注意到“短腿”,被它忽然的发声给怔住。
江山色忍不住回怼:“叫什么叫?你要把你爸比吓得肾虚吗?”
正在喝水的秦年时忍不住被呛得咳嗽起来。
沉睡时的江山色,能让人生出,情愿把月亮夺下来,送给她的魔力。
睡醒后的江山色,则能让人生出,把她送去黑洞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