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年时挑着眉,??眉眼更显淡薄,轮廓也更分明,声音幽凉如水:“把我拉黑名单里不放出来,??跟他倒是聊得挺欢?”
江山色耐心为秦年时做着解释:“在我心里,周北望是位很好的朋友。”
闻言,??秦年时面容放松,身上那股散漫的劲再度泛出,双眸弧度显得柔和。
意思就是说,??她只是把周北望当成朋友而已。
潜台词是让他别多心吗?
可是还没缓半晌,??却听见江山色继续道:“而在我心里,你就是个路人。所以说,你怎么能和人家相提并论?”
秦年时眉眼瞬间变得疏冷淡薄。
原来她的潜台词不是让他别多心,??而是让他要点脸。
很好,江山色还真是坚持每天都发明一个气死他的小妙招呢。
“短腿”的幸福算是白牺牲了。
秦年时深吸口气,远离了江山色。
为了寿命着想,还是继续看他的财经新闻吧。
小公狗的绝育手术时间不长,危险性也较小。等“短腿”苏醒后,秦年时将它抱在车后座上,开车送它回家休息。
因为现在所住的小区不适合太张扬,??秦年时便没有让司机开劳斯莱斯幻影接送,而是买了一辆稍低调的劳斯莱斯库里南,??自己每天开着上下班。
“短腿”趴在车后座上,望着车窗外的天空,??狗眼里露出种万念俱灰的绝望,??只一心怀念着自己失去的蛋蛋。
江山色则坐在副驾驶座上,低头拿着手机操作着,似乎忙着和人聊天。
那人,??自然就是周北望。
秦年时面无表情地开着车,放置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骨节分明,因为用着力,青筋有些明显。
终于,他开口,声音低沉冷淡:“你们是打算什么时候吃饭?”
江山色仍旧低垂着头,声音比他还冷淡:“和你无关。”
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被她怼,秦年时端坐着,整个人矜贵风范不变,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松散:“哦,你要不要告诉他,我们现在住一起呢?”
江山色终于放下了手机,转头看向秦年时,表情异常严肃:“第一,我们并没有住一起,是你硬要赖在我家隔壁不走。第二,我奉劝你不要告诉周北望这件事。”
秦年时挑起眉,黑眸中凝着嘲讽的光:“刚不是还是在说,你和周北望只是普通朋友?怎么又担心他知道这件事了?”
江山色冷眼看向秦年时,淡声道:“拜你所赐,周北望如果知道了,很可能会第一时间买下我们楼上整层楼,然后每晚开party。”
每天都在秦年时楼上蹦迪,四舍五入就是在秦年时坟头蹦迪,这种好事,周北望怎么可能放过?
秦年时沉默半晌,低声道:“谢谢你。”
江山色顿时迷惑了。
谢她?谢她什么?
江山色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秦年时打开了车内的蓝牙系统,拨打了助理的电话。
“秦先生,请问有什么吩咐?”助理毕恭毕敬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暮安小区1栋9层,全部买下。”秦年时言简意赅地进行了吩咐,随即挂上了电话。
江山色瞬间感觉自己急需氧气罩。
哦,原来是谢谢自己提醒了他。
很好,秦年时又把他们楼上那层楼给买了下来。
他爹妈终于不用担心有人在他坟头蹦迪了。
说曹操曹操到,刚挂上助理的电话,秦年时的亲爹秦传意又打来了电话。
秦年时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随即按下了接听键:“喂?”
秦传意也知道秦年时不爱跟他多说话,因此每次通话时,都是开门见山,毫无半句废话:“你最近是不是还在跟江家那个二丫头在一起?是不是被她给缠住了?你以为封锁了消息就能瞒住我?”
闻言,江山色立即放下了手机,竖起了耳朵。
秦年时瞄了眼江山色,清俊喉结微滚动下,面向秦传意的声音稍显不耐:“我现在有事,等会给你回过去。”
秦年时正要关闭蓝牙电话,江山色却伸手拦住了他。
她是很想听下这老爷子到底是怎么背后编排自己的。
秦传意并没察觉到电话另一头的情况,而是继续沉声道:“你也别不耐烦,我就跟你说一点。你把她当小猫小狗似地养在外面也就罢了,但是别妄想我会同意她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女进门。她要是有点自知之明,就该自己躲起来,像她妈妈那样,安心当个外室,别异想天开……”
秦传意似乎还想继续说什么,江山色忽然出声,打了招呼。
“伯父,您吃了吗?”
电话那头,秦传意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当即反应过来,江山色在对面已是听完了自己编排她的那些话,忙清咳两声掩饰尴尬。
因为是长辈,江山色不好开启嘴炮攻击,毕竟秦传意年纪大了,要是一个激动心梗了,那她可赔不起。
于是,江山色也学着他的开门见山,直接道:“明人不说暗话,给我500万,我马上离开您儿子。”
电话那头,传来了秦传意大喘气的声音,对于自己的儿子只被标价500万这件事,他竟一时不知该庆幸还是该生气。
其实江山色本来是想要1000万,但是想了想,觉得秦年时不配。
还是不要扰乱市场价好了。
气氛一时陷入凝滞状态,双方都没有再出声,就在此时,秦年时直接伸手,将电话挂断。
秦年时始终看着前方,侧面线条流畅,棱角分明,声音里透着泠然:“玩够了吗?”
江山色怒极反笑:“我觉得你爸真的挺奇怪的,居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缠着你?明明是你不要脸缠着我好吗?凭什么骂名都让我一个人背了?”
此时正是正午,煦日暖阳,灿烂金光从前挡风玻璃处透入,秦年时的声音也被晒得松软,不经意地带了点哄人的意味:“他说话向来都是这样,你不用放在心上。再说了,我什么时候听过他的话?别担心。”
等等,她担心?她担心什么了?
江山色忙解释道:“我没有担心,我只是很庆幸自己跟你解除了婚约,不用嫁入你们家做小媳妇。像你们秦家这种高贵的人家,我这种身份卑贱的人高攀不起。”
秦年时垂着眼,淡声道:“你也不用说气话,我从没有这么认为过。”
等等,气话?这明明是掏心窝子的话。
怎么越说,越像鸡同鸭讲,江山色彻底爆发了:“秦年时,我没有说气话,你也看到了,你这样缠着我,我压力真的很大。如果以100分来计算,你本人的劣质品性已经被扣了50分,你家里人的趾高气昂,也扣了50分。你分都已经被扣没了,我是真的不可能跟你在一起,求求你放过我,自己去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好吗?!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了?我改还不行吗?”
江山色是真的烦了,只要跟秦年时在一起,所有人攻击的全是她。
她真是有冤无处诉,招谁惹谁了?
谁知话音刚落,这辆低调的劳斯莱斯库里南忽然来了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
惯性作用下,江山色先是往前冲,后又被安全带拉着,弹回了座位上,心脏都蹦到了嗓子眼里。
“短腿”也同样差点因为惯性而从车后座上摔下,但它的狗脸上全然不见惊慌,只是继续百无聊赖地望着车窗外。
没事,毁灭就毁灭吧,没有蛋蛋的世界,还有什么意义?
待小心脏回复到原位后,江山色缓慢转头,看向秦年时。只见他仍旧是目视着前方,轮廓显得冷厉,他用舌尖抵了抵下颚,沉声道:“好,现在我们就去拿证件。”
江山色缓下口气,轻声问道:“拿证件干嘛?”
秦年时转头看向她,冷俊清贵的眉眼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他一字一句道:“我们结婚。”
江山色倒吸口冷气,下意识缩到车门处:“你疯了?”
秦年时好整以暇地解释道:“我不想和其他人结,就想和你结。而且我和你姐姐订婚,也不过是各取所需,我们提前说好了,那婚约做不得数,可以随时取消。再说了,你不是在气老头子刚骂了你?我也一样生气。所以结完后,我们马上就第一时间把这消息告诉他,他能立即气到高血压,你也能大仇得报,难道不好吗?”
江山色终于醒悟。
论发癫,谁比得过秦年时?
江山色能怎么办,她只能原地服输。
江山色转过头,看着窗外阳光大盛的天空,轻声道:“那个,好像要下雨了,还是赶紧回家吧。”
“那你还要让我跟别人结婚吗?”秦年时挑眉望向她,目光深邃。
“你的婚姻自由,我这个路人,无权干涉。”江山色认怂了。
她没胆子再刺激秦年时了,经验告诉她,不要跟有病的人争长短。
秦年时终于满意了,他收回目光,转过头来,看向前方,嘴角勾起了抹浅淡笑意。
正准备发动车,江山色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药房,忙叫道:“慢着,你先停下,我去买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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