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四点,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扫除一室的昏暗。
正值春末夏初时节,已经快五点了呢,阳光仍带着一丝炙热,整座老宅子沐浴在灿柔的金光下。
十二点多就上沫睡午觉的言苡乐,早已经醒来,但她一点都不想动,还懒洋洋的赖在床上。
她轻轻地挪动了一下圆滚滚的身子,侧身躺着。
浓密的眼睫半掩,她伸出一手抚摸着空荡荡的床侧,脑海里浮现过往路正澔躺在她身边,跟她亲密同床共枕的画面
一声叹息往肚子里吞,嘴角浮起一抹苦涩。
过去那些甜蜜的回忆,只有她自己记得。
路正澔在车祸之后,已经忘了她,将她彻底驱除脑海之外。
她并不怪路正澔的无情,他也是逼不得已,谁也不想有意外发生,但偏偏他就遇上了。
路正澔住院期间,路家人利用这个机会阻挡她接近他,要她滚出他的生命,还不断的用茶园来威胁她。
她当时已经决定放开他,但在跟他彻底划清界线前,无论如何,她执意要见他一面。
路家人万般阻挠,后来还是靠单仲炜的极力帮忙才见到人。
在某个深夜,她如愿以偿在单仲炜的安排下进入病房,终于见到了路正澔。
那晚,她红着眼眶站在病床边,泪盈于睫地看着他眼窝凹陷消瘦的脸庞,他头上包着绷带,一头利落短发剔得只剩一公分长,下颚冒出青髭
她伫立在病床前,静静凝睇着瘦了一大圈的他,贪婪地将他深深烙进脑海里。
可病中的路正澔睡不太安稳,他拧着眉头不时吐出呓语,似乎作着恶梦,额头不断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揪着心走上前想安抚他,替他擦去额头的汗水。
颤抖的指尖才刚碰触到他的脸,他蓦地睁开眼,从睡梦中转醒来。
他用着陌生又凌厉的眼神看着她的那个瞬间,她感觉全身血液冷却,一股恶寒从背脊爬上来
“你是谁?记者吗?该死的,谁准许你半夜闯入病房来的?滚开,立刻给我滚出去!”路正澔厉声斥责她,大声咆哮叫她滚出去。
眼泪扑簌簌从漫着痛楚的乌眸落下雪颊,在他拿起枕头朝她抛来之前,她转身跑出病房
他真的忘了她!
忘得一干二净,毫无保留!
即便自己早决定离开他,彻底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但她还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
她曾经沮丧过很长一段时间,跟出版社的写作合约也因此而暂停。
出版社体谅她的状况,同意让合约时间往后延长一年,让她整理心情后再重新出发。
一年不算短,但她却没把握能够恢复,她怕自己可能花一辈子的时间都疗愈不了这份让她痛到快要死去的情伤。
为了转换心情,她接受蔓蔓的邀请搬到单宅住了半个月,小菲相继邀请她到北海道度假。
身边有关心她的好友,她感激不尽。
但她依旧无法恢复过往那个快乐的言苡乐。
她变得忧郁,她沮丧又无助,她甚至无法照顾好猫咪,只好将猫咪送回山上茶园托舅妈照料。
如行尸走肉般,她过了一段沮丧又悲伤的日子,直到发现自己怀了身孕,才得以挣脱痛楚重新振作起来。
小手抚着以惊人速度隆起的肚子,经过妇产科医生诊断,她肚子里孕育着一对双胞胎,再过三个月就是预产期了呢。
她嘴角缓缓弯起一抹笑意,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已经走样的肥润身子,她再也不会因为自己发胖而苦恼,已经不小的食量在怀孕后更变本加厉。
掀被下了床,结束赖床时间,言苡乐顶着已经长过肩的柔细发丝,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走进浴室里简单盥洗。
一步步缓慢的走下楼,感觉肚子饿的她来到厨房,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让晨光洒上一室柔润。
她打开冰箱,看着冰箱里不多的食材,思索着要做法式土司还是鸡丝水果色拉来当下午茶。
怀孕后,她常容易感到肚子饿,一天都得吃上六餐才会觉得饱。
医生说她体重有点过重,但她就是止不住嘴馋,禁不了口腹之欲,唉!
好吧,就决定做鸡丝水果色拉
啾一一啾一一
老旧门铃响起虚弱的声音。
关上冰箱,她一手扶着腰,慢慢走出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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