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老公:几天?
【三天。】
老公:好。
简短到可怕。
但这是他们的常态。
江攸宁有心想发句什么,却戳了戳屏幕又退出来。
质问?
她又不是不知道乔夏。
更何况,沈岁和比她还讨厌乔夏。
安慰?
好像也大可不必。
江攸宁干脆放下手机。
她从一侧拿起kindle,继续看书。
翻了没几页就看到一句话: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
江攸宁回来那天是周五。
上午11:10落地。
辛语十一点就在出口处等着。
看见江攸宁,她上前拎着行李箱就转身走,故意没跟她搭话。
江攸宁扯了扯她的袖子。
“干嘛?”辛语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自己都能解决么?怎么你家沈岁和不来接你?”
“他在上班。”江攸宁说,“我没叫他。”
“昂?”辛语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气笑了,“狗屁。全世界就他一个人有工作啊,说得好像我无业游民似的。”
江攸宁澄澈的目光盯着她看。
辛语:“……”
前段时间跟公司闹掰了,可不就是无业游民么。
辛语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算是败给你了。”
她带着江攸宁上车,然后一边开车,一边开始碎碎念,“我说你,在男人面前别总是这么好脾气,让他觉得你好欺负,时间长了就不把你当回事了。”
“以后嫁人真不能找长得好看的,站在那就开始给你招蜂引蝶。还有你啊,能不能有点骨气!给我支棱起来!闹他丫的!”
“嗯。”江攸宁有气无力的应了声,尔后眼皮微掀,轻笑道:“我还有以后啊?”
“怎么没有?”辛语嗤道:“只要沈岁和对你不好,我立马给你介绍新的。姐姐钱没有,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
江攸宁闭着眼睛假寐,声音懒洋洋的,“你还是留给自己吧,我不需要了。”
“呵。”
过了会儿,江攸宁才想起来,“路童这周日回来。”
辛语顿时瞪大眼睛,“她还好意思回来?别回来了,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她。”
“还生气呢?”江攸宁笑道:“她说这次回来给你负荆请罪,而且以后就不出去了。”
路童是江攸宁华政的同学兼舍友,毕业以后没当律师,也没考研,而是扎根最基层,在全国各地的山村里做法律援助。
如今也算业内鼎鼎有名的公益律师。
只是,有名,没钱。
江攸宁大学那会儿,三个人经常一块儿玩。
时间久了也就摸透了彼此的脾气。
上次路童答应了要陪辛语在北城待一个月,甚至还约好了要去云南旅游,辛语连票都订好了,结果路童临时有事,连夜坐火车去了安县。
一月之期只实现了十天。
被鸽的辛语很生气,拉黑了她所有联系方式。
江攸宁就成了中间递话的。
“我信她?”辛语嗤笑,“这女人嘴里没一句正经的,比男人都贫。”
路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我在你这都沦落到和男人比了吗?!”
辛语:“……”
她瞪了江攸宁一眼。
江攸宁耸肩,表示是路童让自己接的电话。
“我这周日回去!”路童大声喊:“你给我好好等着!”
“干嘛?”辛语挑衅,“要打架?”
路童义正言辞,“不是!”
“我就让你看看我跪的姿势标不标准!”
辛语的表情一言难尽。
想笑又憋着,强迫自己生气。
江攸宁打了圆场,“这周日天香居。一起吃晚饭,你请!”
“好!没问题!”
辛语想说点儿什么,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看了眼江攸宁,立马灵机一动道:“你是不是在外边打离婚官司挺多的?”
江攸宁忽然感觉后背一凉。
路童回答:“也还行吧,主要是打离婚诉讼和劳动仲裁。”
“那正好。”辛语说:“回来帮江攸宁看看,她的离婚官司好不好打。”
路童愣了两秒,“你让我跟沈岁和上法庭对垒?!”
“她胡说的。”江攸宁立马道:“我不离婚。”
路童那边沉默了几秒,幽幽道:“我还挺期待的。”
江攸宁挂了电话。
脑仁疼。
车子不疾不徐行驶在路上。
隔了很久,江攸宁才问:“你觉得我应该找个什么样的?”
“昂?”
话题转的太快,辛语被问懵了。
拐过一个路口,辛语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辛语很诚恳地说:“没有特定标准,但我觉得你应该找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
江攸宁反问:“沈岁和呢?”
辛语抿了抿唇,表情有些为难,声音也低了几分,看起来十分严肃,“要听实话吗?”
“嗯。”
辛语把车窗开了一半。
风和着她的声音,辛语说得异常笃定。
“我觉得他眼里,心里,都没你。”
“你不快乐,江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