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癸水,每次都很痛,身上最长最深的疤痕就是某次对手趁机刺的。
那一剑穿胸而过,几乎要了她的命。
但她还是拼着一口气活下来,并且吃到了甜甜的红枣糕。
她不禁再次感慨,还是活着好。
虽然确实很思念义父,但她总觉得,还是晚点去陪他老人家的好。
老镇长又屏息凝神感应片刻,狐疑的眼神落到白星的眼罩上,“你这个眼睛……”
白星立刻收回手腕,起身抱拳行礼,“多谢。”
刘『奶』『奶』在旁边咳嗽一声,谴责地瞪了老镇长一眼。
这老货,人家姑娘年纪轻轻的就坏了眼睛,谁愿意多提呢?
老镇长张了张嘴,心道,我就是奇怪呀。
她的眼睛分明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要盖住呢?
不过人都有秘密,既然人家不说,他也就不老脸皮厚的问了。
“那你这个额头又是怎么回事?”老镇长指着她脑门儿上的纱布道。
孟阳有点关公门前耍大刀的忐忑,“昨天白姑娘伤着了,我帮忙包了下,可能包的不很好。”
白星下意识抬手『摸』了下,抿抿嘴,“挺好的。”
还上了『药』,都不流血了,她以前受这种伤从不管的。
老镇长的眼珠在这俩人脸上飞快地溜了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含笑摇头。
他拆了纱布,脑袋向后仰开一点眯着眼看了下,点头,“确实挺好,就这么包着吧,每天换次『药』。不过这口子有点长,注意别沾水,也别再崩开了。”
白星拧着眉头想,怀疑自己能不能做到。出于谨慎,她没有回答。
纱布一拆开,白星脑门上就咻地弹起来两撮头发,老镇长一瞧就乐了,“呦,还是个小卷『毛』,这倒挺稀罕的。”
她大部分头发都塞在薄棉帽里,乍一看倒是没注意。
这会儿仔细一瞧,这丫头皮肤白皙,五官也比寻常中原人更加深刻,怕是有些番人血统呢。
“我拟个方子,可调理你体内的寒气和旧伤。额外再加两片姜三个枣做『药』引,每日三碗水煎成一碗,连吃三天再来找我看看。”老头儿低头慢吞吞写着,一笔一划很认真,“东街上的老王『药』材铺子很好,可以去那里抓『药』。”
孟阳赶紧鞠躬道谢,“多谢刘爷爷。”
白星也跟着乖乖弯腰,照葫芦画瓢,“谢谢刘爷爷。”
刚才两撮小卷『毛』没塞紧,又随着她的动作从帽子里挤出来,在空气中调皮地弹了几下。
刘『奶』『奶』只有一个女儿,早已远嫁,平时只有老两口过日子。清净久了,就很喜欢孩子,见孟阳和白星乖巧好看,越发欢喜。
她去了一趟厨房,出来时手里就举了个大盘子,里面挨挨挤挤宝塔似的堆砌了许多淡黄『色』的小东西。
“他还要写一会儿呢,别傻站着,来,来这边坐,”她把盘子放下,一手一个把孟阳和白星拉到炕边按下,“阳仔做的红枣糕真香啊,正好『奶』『奶』也做了红豆包,皮儿用的是白面、豆面和玉米面的三合面,里头的红豆煮得透透的,还加了蜜呢,快尝尝。”
刘『奶』『奶』是个体型很小巧的老太太,一双手干瘦,还带着黄褐『色』的老年斑,并没有太多力气。可白星却觉得这手一按到自己的肩头,身体就忽然软了似的,不由自主地顺着坐下,那透进来的温度烫得她心口都跟着酸痛起来。
她想说点什么,谁知一张嘴就打了个嗝。
白星:“……”
满嘴红枣味。
刘『奶』『奶』愣了下,然后就捂着嘴哈哈笑起来,一双稍显浑浊的眼睛弯成月牙形。
她看上去高兴极了,“真好,吃饱就好,能吃是福。那『奶』『奶』给你包起来,你家去热热吃。”
白星脸红红,没有拒绝。
孟阳倒还有点胃口,大大方方拿了个红豆包吃,结果吃了一口就觉得脸上刺刺的,抬头一眼,对面一只眼睛正直勾勾盯着,里面写满渴望。
孟阳:“……”
他犹豫了下,把红豆包馅料最多的屁/股的位置掰下来一块,试探着递过去,“要不,你稍微尝一尝?”
白星飞快地挪开视线,故作镇定地看向别处,一只手却精准地越过炕桌,稳稳捏住了。
刘『奶』『奶』说得没错,红豆煮得烂熟,大部分都成了沙,偶尔吃到几颗完整的豆粒就跟赚便宜一样,特别惊喜。里面好像加了槐花蜜,有淡淡的槐花香,甜而不腻。
虽然没有汁水,但柔软的包子皮很薄,三种面粉的香气交织在一起,是很新奇的体验。
一直到出了门,白星还有点懵懵懂懂的,觉得今天的体验很不可思议。
怎么就忽然来看病了呢?
看病还送红豆包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