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箱子。
星却一马当先拿了铁锨,倒把孟阳吓了一跳,“你干嘛?”
星认真道:“挖被子。”
孟阳:“??”
挖被子?
被子?
挖?
自己到底错过了什呀!
离开桃花镇之前,星着实下了好大的工夫修坑,此时再挖出皮『毛』被褥,竟也还十分干爽!
就连那小狮子灯笼,也还是清清爽爽的呐。
她点起火炕,满足地将被褥重新铺回,又将小狮子灯笼挂在大柿子树的梢头。
今年他们都不在家,大柿子没人摘,都沉甸甸挂在树梢,早就萎缩了。此时经大雪一激,『色』彩越加明亮,活像一团团微弱的火苗,都挂在树梢静静燃烧呐。
桃花镇实在是个小地,才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相熟的人都道个小子回来啦!
左右冬日漫漫无事事,众人便都王家客栈碰了头。
“高了!”
“瘦了!”
“黑了!”
“精了!”
亲朋好友重逢,左不过是些,分明再寻常不过,可落到耳朵里,却好像能直接暖和到心窝子。
镇长刘爷爷和刘『奶』『奶』瞧着还是那精,老头儿招招,唤了个小的上前,先细细瞧了一遍面『色』,才道:“伸出来。”
他要把脉呀。
人对视一眼,乖乖坐成一排,又都伸出。
要听呀。
康爷和吴寡『妇』是一起来的,两人瞧着面『色』都好了不少,大约也是相互有个照应了吧,好像眼睛都更有采了似的。
吴寡『妇』嘻嘻掐了掐个人的脸,见孟阳又脸红,便出声调道:“怎,出了一趟还害臊呀。”
孟阳脸红红,心道星星还在呐!
再说了,害不害臊的,跟出也没关系呀。
康爷不多,哪怕久别重逢也不过寥寥数语,然后……就无意中跟星对了眼。
星的视线忍不住在吴寡『妇』脖子上兜了一圈,又落到康爷脸上,然后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康爷:“……”
啊,该死的熟悉感!
“姐姐!”小孩子总是见风就长,才十个月不见,冬冬就一个矮冬瓜嗖的长成大冬瓜,瞧着竟像是半个小伙子啦!
只是还有点『毛』躁,蹬蹬冲过来时,活像一枚巨型炮弹,若非星功夫出『色』,只怕要被撞倒。
“你孩子!”王太太跟在后面,顺往他耳朵上掐了一把,又拉着星的歉然道,“没撞痛吧?”
星的脸刷地红了,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摇摇头,看得康爷牙花子疼。
“廖少侠!”王掌柜屋里伸出脑袋来,招呼道,“来来来,您过来掌掌眼,看什酒最配羊肉!”
正百无聊赖的廖雁蹭一下站起来,本能地挺直腰杆,好像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似的,得意地扬起下巴,溜溜达达进了后厨。
后头王大爷跟着吞了下水,一本正经对老伴儿道:“他们年纪轻轻的道什好坏?还是我瞧瞧。”
“你可站住吧!”王大娘一把掐住了他的耳朵,“我还不道你,就是馋那两黄汤,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
“我才多大?!”王大爷哎呦一声,歪着脖子嘴硬,“还正当年呐!”
众人噗嗤一声,都了。
“让让让让,都让让!”两个小伙计抬着满满一大盆羊肉出来,喜颜开道,“才刚杀的肥羊!”
紧接着,又是好大一个连着铜炉的盆子。
王掌柜亲自出来点了火,后头廖雁怀里搂着两个浩大的泥坛,满心雀跃。
“开火,涮锅子啦!”
众人一阵欢呼,纷纷围坐下来。
不多时,雪的羊汤锅底烧开,巨大的珍珠似的水泡纷纷炸裂。
香味门窗缝隙中钻出,迅速汇入到纷飞的雪幕中。
外面雪下的真大,可屋里呀,可真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