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许的能认出这玩意,恐怕这东西本身也挺珍贵的吧?那当年王村出现的那节骨阵,是不是也被他们师徒弄走了?这群人会不会再来抢夺他手头这两节骨阵呢?还有这玩意到底是个什么操作法则,又有多大威力,这次是碰巧了,但也不能每次都靠撞大运吧,总得有个说法才对。巫骨,难道还跟巫术有什么关系?殄文似乎也是巫术流传下来的东西,七叔找到的线索会不会跟这个有关呢?
一切都乱得让人心烦,魏阳松开了手,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管他呢,走一步算一步吧,总要先关心眼前的事情才好。穿上拖鞋,他起身往厨房走去,马上就到饭点了,家里还有两个需要投喂的主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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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附近向来是个鱼龙混杂的地界,更别提省会城市的枢纽站了,每天吞吐的客流量都有十来万,周边设施更是从旅馆、饭店到洗浴、按摩中心应有尽有,顺便也有不少依附着这个庞然大物生存的寄生体们,不论是小偷还是招揽客人的流莺们,每天都不分白天黑夜的忙着自己的“生意”,争取从那些过客身上掏出更多好处。
在离开火车站两条街的小巷子里,还有不少挂着暗门子生意的钟点房,不需要任何身份证明,也不会被录像监控、警察突击,只要有钱,就能租到空房间,不过由于条件太简陋,除了一些打工仔外,还真没太多人会到这种犄角旮旯歇脚,更不会单独一个人过来。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天刚刚擦黑,就有人绕过了巷口,快步走进了一家小旅店里,低声问道:“还有空房吗?”
“五十块一小时,押金两百。”店主是个中年胖子,正窝在柜台里看弱智综艺节目,头都没抬。
那人没有废话,递过了两张大钞,店主打了个哈欠,从柜台里掏出把钥匙递了过去:“二楼205号,不供应热水,需要吃什么自己下来买……”
说着,他习惯性的抬头看了眼,却意外的愣在了那里,实在是眼前这人长相太过惹眼了,明明带了个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帽子,一条胳膊还受了伤,却依旧有种跟普通人不太一样的气质,根本就不像住这种没牌子小旅店的人。然而只是一晃神,那胖老板又眨了眨眼,木愣愣的把钥匙递了过去,嘴里还念念有词:“……想要‘客房服务’,拨001就行,过夜的话可以打折。”
那人根本没有理会他,接过钥匙就朝楼上走去,胖老板有些困惑的皱了皱眉,好像有点忘记刚才看到了什么,不过钱已经拿在了手里,他也没怎么上心,又窝回去看电视了。
那人上楼的脚步很轻,不一会就来到了205门前,打开房间,一股有些发霉的陈腐气味就迎面扑来,他并不在意,直接走了进去。这种旅馆都是单间,根本没有卫浴设施,床就是最普通的木板床,上面的单子都泛黄了,也不知洗了没洗。
那人把背包往桌上一放,又在口袋里一摸,拿出了张黄符,小心翼翼的撕成碎片,又用矿泉水淋了一遍,才把碎屑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这种符名叫谜影符,其实也没多大用处,但是可以短时间内让人分神,看不清来人长相,早年有些下山道士用它犯案,逃避官府追踪,后来就被道门明令禁止了。
不过对于他而言,这却是能够保命的护身符了。
苦笑一声,曾静轩站起身来,小心的拉上了房间的窗帘。自从半个月起,他就开始了漫长的逃亡,一路从北地逃到南方,又偷偷从南方绕了回来,目的就是为了甩掉身后的追兵。这次的确是他托大了,把那人的势力想得太过简单,谁能想到那么个隐世老怪物,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能量。
想要逃避道法追踪,最好的办法就是混迹在人气旺盛的地方,比如火车站这种阴阳混沌之所,九成九的卜筮手法都要失效,大半的追踪道法也无法发挥,他这个三僚村出身的人最为精通这点,当然不会错过。但是相对的,火车站又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如果在黑白两道上有关系的话,很轻易就能追查到自己的踪迹,后来被人堵上了两次,无奈之下才用上了这样的招数。想想看,这谜影符还是当初姐夫教给他的呢……
神思有点摇晃,但是曾静轩立刻就醒过神来,深深吸了口气。他在周遭也转了一大圈了,原先跟在后面尾巴似乎少了大半,今天更是连半个都没见到,之前他偷偷卜了一卦,发现追兵确实遇到了麻烦,是个脱身的大好机会,等稍事休息后,就该想办法返程了吧,也不知这段时间小齐过得如何?
想到自家外甥,曾先生脸上露出点淡淡笑容,旋即又敛起了表情,他是找到了些线索不假,但是终归还是太少了,不知仅凭他们两个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出最终的答案。可惜自己的道法还是太烂,如果他能再强一点,像姐姐或者姐夫那样,又何愁找不回小齐的天魂呢。
眼中的光芒变得黯淡了些,曾静轩轻轻叹了口气,不再犹豫,向那个窄小肮脏的床铺走去,要尽快休息一下,等夜里再继续赶路。和衣躺在了床铺上,也许是太过疲劳,没过多长时间,他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97章偷吃
实在是大厨技术有限,晚饭味道很是一般,幸好吃饭的两个都不挑剔,乌龟老爷又恢复了往日的劲头,胃口好得不行,一口气干掉了一大碗虾肉不说,还死乞白赖的多要条小鱼。看着这货吭哧吭哧的吃相,魏阳总算是放下心来,可能是阵法的效用过去了,它壳子上那霸气外露的太衍图也在慢慢褪色,大部分墨点都融入了红褐色的背甲之中,只剩下一些边边角角留在上面,看起来像极了腐甲病发作,当然,这话魏阳是怎么都不敢跟老爷说的。
吃完了饭,小天师没有继续画固魂符,反而打开背包整理起了自己那些除祟工具,之前买的铜钱已经消耗了大半,死玉也用去了不少,幸好孙厅长弄来的赤硝和洪武钱还有剩,才让包里的东西看起来不那么寒碜。不过这些还是次要,经过一个月的损耗,画符用的黄表纸快要见底了,这可是关乎固魂符的大事,魏阳皱了皱眉头:“齐哥,这黄表纸有讲究吗?要不要再去买些?”
张修齐默默摇了摇头:“舅舅买的,外面没有。”
黄表纸不像是朱砂,可以自己研磨调配,正经画符用的纸张向来都是特殊工艺制造,特殊渠道购买,不是外面那些店面可以弄来的。普通的黄表纸当然也可以用,但是对于术法的亲和度要差上许多,这种毫厘之差,放在斗法上可能就是生死之别了。张修齐本人虽然会调朱砂,但是对于买符纸的去处毫无概念,因此也只能干瞪眼没法子。
魏阳不由轻叹了口气,看来曾先生自己也没料到会被人追杀,不过既然符纸数量有限,他怎么也要惦记着往回赶吧?如今姓许的也被他们干掉了,也许曾先生身上的压力会减轻不少,说不好过两天就能回来……
曾先生马上就会回来。这个念头一浮起,魏阳心中反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他当然希望这个长辈能够回来,最好还能带回齐哥的天魂,但是如果曾先生回来了,齐哥会不会再次想起那些“舅舅不让”的东西?曾先生又会怎么看待他们俩的关系?当初把小天师寄存在他这边,想来也不是让他监守自盗的。
看着蹲在地上整理包裹的小天师,魏阳突然想起了走廊上那个轻柔到一触即逝的吻,他的齐哥到底懂得亲吻的含义吗?
像是被什么莫名的东西鼓动了,魏阳轻轻吞了口唾液:“齐哥,等会洗澡时我给你搓背吧,咱们出去了这么久,也该好好洗下澡,还有你肩膀上的伤,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裂开,我觉得还是小心为妙……”
他的话语透着股虚弱和掩饰,以及不为人知的欲念,但是张修齐根本就没有听懂,他只是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瞥了魏阳一眼,像是好奇他的声音为什么会发颤。不过就像之前任何一次一样,他点了点头:“好。”
有了这个回答,魏阳顿时坐立不安起来,这可不像之前任何一次,他是真正的心思不纯,也想偷偷试试小天师的反应,可是面对这么个丢了魂的人,这样的心思依旧是过了界的,称不上正大光明。然而明知道自己龌蹉的要命,他依旧没法停手,既是因为渴望,也是因为恐惧。
在这样的焦虑中,时间简直过得飞快,当张修齐收拾完手头的东西,站起身来的时候,魏阳喉头明显一滚,不由退后了半步。
像是有些奇怪他的反应,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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