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黑兮兮的洞里阴风阵阵,他足足掉落了有五分钟之余脚下才踏实了。忽然而来的光亮让苏御安的眼睛很不适应,微微眯着眼睛,窄小的视野里可见远处几盏路灯。宽敞的大路或弯或直通向远方。这是,高速公路?
“金华?”苏御安叫着其中一个鬼的名字,“金华,你听见我说话么?”
周围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苏御安甚至怀疑方才是不是自己幻听了。转了几个身,观察周围的情况。宽敞的视野,一望无际的昏暗,只有所在的这条路被路灯照的明明亮亮,仿佛将远处的阴暗隔绝开来。当安静充满了死一般的气氛,这安静会将人拉入无边无际的不安之中。苏御安的呼吸渐渐急促沉重起来,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惶急而又忐忑。他急忙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符,瞬间用阴火燃了洒向四个方向。燃烧着的符在空中飘飘洒洒,缓缓落在地面。这里没有出口,这里就像是一个圆形的密闭空间,没有出口没有入口,自己刚才进来的入口也不见了。该死的,究竟是怎么了?
突然,苏御安猛地转了头!看向右边高速路的远处,那远处并未有什么变化。但是苏御安的眼睛慢慢眯着了起来,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在鼻尖上。渐渐的,从那个方向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个男人的痛骂声。
“快跑!他妈的我就知道没好事,别停下,快跑!”
黄天翔!?当苏御安认出声音的主人,从那边忽然冒出两束刺眼的光芒,伴着车辆疾驰的刺耳声而来。苏御安也看到了黄天翔拉着一个人狼狈不堪地在高速路上拼命奔跑,那辆车紧追在后面,看架势是要撞死黄天翔。苏御安脑门一热,疾跑迎上去。
“天翔,趴下!”苏御安大吼了一声的同时高高扬起手臂。
“御安?”黄天翔可算见这一个亲人了,也不顾趴下会不会有危险,猛地扑倒了季子涵双双趴在地上。这时候那辆车也追了上来,苏御安出符大喝一声,“三君显圣,勅!”特么的居然道法不灵!苏御安爆粗口的时间都没有,直接甩出一团黑雾!
手中的浓雾仿佛一杆标枪笔直地插在了车的挡风玻璃上,开车的司机被黑雾穿透,车轮画出个S撞在了护栏上,车厢盖被弹开,挡住了大部分车体。苏御安首先跑过去查看驾驶座,来不及回头看黄天翔,只能开口问,“你怎么样天翔?受伤没有?”话还没说完,他愣了一下。方才明明看到司机被自己穿透了身体,车子里怎么没人?
“御安?”
听见熟悉的声音,苏御安惊讶地回了头,“季叔叔!?你,你怎么在这里?”
季子涵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俩手直哆嗦。黄天翔疲惫地坐在地上,提醒他们,“先别叙旧了,安全了再说。御安,你赶紧看看那狗屎的玩意儿死透了没。”
“里面没人。”苏御安让开位置,让黄天翔看。黄天翔一拍脑门,哀叹,“今晚的事我都能写个历险记了。”
“还没到休息的时候。起来天翔,我们要一起跑了。”苏御安察觉到危险,先是把季子涵守在身边,又扶着黄天翔站起来。他看着高速路的前方,“周围有股不祥的气息,太多了,准备跟我跑。”
“我怎么没察觉到?”黄天翔自认还有点感知力,这会儿他什么都没感觉到啊。
苏御安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圆球来。黄天翔一见就咧嘴皱眉,“你哪捡的粪球?”说着伸手去碰,被烫的缩回了爪子。苏御安白了他一眼,直言:“这东西可以告诉我周围有危险。咦?”
忽听苏御安那古怪的声音,黄天翔紧着问了一句怎么了。苏御安诧异地看看周围,说:“怪了,那股不祥没了。没的一干二净。”手里的东西冷却下来,没了警告的意思。苏御安不得不怀疑,那不祥的源头感应到了他手里的能力所以隐藏了起来。这里的怪现象越来越多,苏御安索性以守为攻,也不去追踪。当下扶着季子涵坐在路边,细问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与此同时,手腕上系着红线铃铛的苏御信终于走进了阴路。他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居民楼小区,小区里还有几家亮着灯光,放眼看去半个鬼影子没有!苏御信深深吸口气,憋住,大吼:“苏御安你给我出来!”
……
咳咳,喊得太用力嗓子不大舒服。苏御信挠挠脸,不禁自嘲地笑了。他的笑容还没在脸上消失,忽见有个人影在前面一闪而过,管他是人是鬼,先追上去看看!苏御信拔腿便追,一路追到楼内,顺着上面传来的脚步声跟踪上去。上到三楼的时候他看见了对方的背影,有点眼熟。谁呢?苏御信脑子转转,在心里哎呦一声!
那不是被小一和天翔捆成粽子的M先生么!他怎么在这里?难道这货死了?
苏御信尾随M先生跑到一户人家门口,苏御信忽然觉得这里的几扇门很有年代感,好像是二十几年前的了。那个M先生并没有敲门,而是站在门口一副仔细听里面动静的姿态。他听了约有七八分钟,才试探着把门推开,可见这里并不是他的家。房门并没有锁,M走了进去随手关门的时候不经意地留了条缝隙,苏御信思量再三,还是偷偷地跟了上去。他也同M一样贴在门缝旁听了一会儿,但是里面并没有什么动静,苏御信干脆把门推开,探头探脑地看着里面。还没等他怎么看清楚,身后就有人大力推了他一把,他踉跄地跌了进去,身后的房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看来他是被关在了这里,而且人家就是有意引他过来的。苏御信不免自嘲地笑了笑。不过嘛,既来之则安之,他倒是想看看对方搞什么花样。
站在玄关,苏御信朝里面看了一眼。普通的公寓,普通的家居摆设,触目所及并无异常。只是在茶几一角上看到个镜框,因为距离的关系上面的照片看的不大真切,只能分辨出那是几个人的合影。苏御信提防着M先生,故而并没有过多留意其他,既然人家已经把他引到这里来,就没什么躲躲藏藏的必要了,他索性大大方方地走进去,并吆喝起来,“有人吗?借个厕所啊。”
很可笑又蹩脚的借口,事实上只是苏御信想要搞出点动静而已。他边嚷着边走进客厅,周围悄无声息,就连落地钟里的指针都走的无声无响。这究竟是晚上的一点呢还是下午的一点呢?苏御信看着那落地钟摸摸下巴,玩味地笑了。笑容还没在脸上消失,苏御信的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他看到落地钟上有一些小小的歪歪扭扭的刻字,好像失心疯似地跑了过去,蹲下来,死死盯着那几个字。
妈妈
爸爸
大安
二墩儿
几个字被刻画出来的心形圈了起来。
千万别告诉他这里曾经是他的家!苏御信只觉得头皮发炸,手脚冰凉。十八,不,现在算来已经过了十九年。十九年前他还小,不像哥哥那样记得一些事情。对于当时只有五岁的二墩儿来说,他记得的少之又少。落地钟上的刻字是少之又少的唯二之一。为了推翻自己的猜想,他急忙起身去印证剩下的一个记忆。那是爸爸的书房。从跟哥哥重逢后哥哥跟他讲过很多少时候的事,其中一个他有印象,就是小时候他曾经在爸爸的书桌一脚上捆了一个粉色的丝带。那还是妈妈说二墩儿太可爱像个漂亮的小姑娘,要给二墩儿扎个漂亮的小辫子。他不喜欢玩意儿,就跑去爸爸的书房绑在了桌角,并哭闹了大半天不允许任何人拿下来。
当年那个小包子已经长成了一百八十三公分的大男孩,强而有力的手臂笔直地伸出去,推开爸爸的房门。
一瞬间,血腥味、死气扑面而来!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书房里的人,他的生父—苏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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