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头的脸色也并不是很好,寡白寡白的,“你们梅家到下面去‘问阴’比我这‘酒算’可是要危险多了,你年纪也大了,以后还是不要管这些事了,过几年松泛日子,我们还能活几年咯。”
听起来,他们四个人好像是老相识了。
梅老太太抿嘴一笑,六十多岁的人了,身上有一种从容的风度,让人忽略了她的年龄,“是咧,是咧,我这次来也是没办法呢,谁让我以前欠了人情没还,这是最后一次了,过了这次,我就要好好歇着了,这么多年了,也真是累了。”
肖老头跟梅老太太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话。
徐老三又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冲着那两个还在说话的,“你们能不能专心点做事咯,快点把推算出来的结果写下来撒,不会是忘个哒吧。”
肖老头瞥了徐老三一眼,“就你性子急。”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拿起了纸笔,先递给了坐在旁边的梅老太太,再另拿了纸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而坐在徐老三旁边的慧心方丈,早就写好了等在那里了。
徐老三兴致很高的把四张纸条收拢了起来,一个一个的打开看过去,看完了之后也猛地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看来我们的意见都是一样啊,哈哈哈,哎呀,慧心方丈还是这么厉害,梅老太太,你下去‘问阴’要机心点(小心点),还有肖老头,在那堆破烂里打了十几年滚,还有这个水平,不错,不错。”
魏时看着自己师父那嚣张的样子,蛋疼。
其他那三位高人,除了慧心方丈垂着眼睛,没什么表情外,梅老太太摇了摇头,肖老头则抬头望天,哼了几声,嘀咕了一句,“笑个屁。”
魏时从徐老三手里拿过一张纸条,看了一下。
上面写着“废厂”四个字。
其他三张纸条上,也是一样的内容。
魏时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不是说“废厂”的阵法出了问题,已经被董家的“祖婆”安排了人转移到了富民大厦那儿去了吗?怎么四位高人一致推算出“五行七煞阵”的阵眼在“废厂”,难道这几年,那里的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
事不宜迟,阵眼推算出来了之后,魏时一行七人就立刻出发了,七个人、鬼分头往定好的目标而去,魏时作为魏家的“巫”要去的地方是“五行七煞阵”的阵眼,只有他在魏昕的帮助下才能破坏阵眼,其他人,包括比他道行高的徐老三等四人都不行。说到底,“五行七煞阵”是董家的“祖婆”为了杀尽魏家人布置的,因果相连,反过来,也只有魏家人才能破解它。
“废厂”在B市外围,那里曾经是一个化工厂,八几年的时候,出了个大事,外面的官方说法是有毒物质泄漏导致化工厂大范围死伤,因为有毒物质很难分解,所以那片区域在过了几十年之后,还是一片荒芜。
为了保证以最快最安全的方式到达目的地,魏老爷子安排了七辆小车,一个方向一辆。魏时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往后急速倒退的景色,心情起起落落,半刻都不得安宁。
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就到了“废厂”。
这地界非常的荒凉,跟周围的繁荣截然两样,就好像你前一分钟还走在原始丛林,下一分钟就进入了戈壁沙漠。眼前是一大片长满了杂草和低矮灌木的荒地,还有一些残破不堪的建筑物,七零八落的散布在荒地上,草丛里有小动物窸窣穿过。
魏时跟魏昕并肩走在一起,魏时闷着头走路,心无旁骛想着接下来要应付的事,手臂在身体两侧自由摆动,突然,他的右手被另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握住,接着,十指交扣。
魏时的脚步不由得停了那么一下下。
他本来想把手挣出来,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又没动了,任由魏昕扣住。冷冰冰、硬梆梆,一点也不温暖,更不能说柔软,魏时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这是造了什么孽。虽然是这样感叹着,他的手却用了点力扣住了魏昕的手,想把自己身上的温度传过去一点。
魏时拿着一个罗盘在手里摆弄着。
魏昕则守在一旁。
魏时有事忙的时候,魏昕都是很乖巧的在旁边等着。
也就是因为他这么乖巧,让魏时越来越狠不下心。
魏时按着罗盘的指示,往前走着,不时的换个方向,他要找的是当年发生惨剧的事发中心,那里,最有可能是阵眼存在的地方。魏时调了好几次,时进时退,时左时右,折腾了好一会儿之后,找到了一处空地。
那个地方非常的显眼。
因为它是光秃秃的,周围其他地方不是长满了杂草,就是残留着一些残埂断壁,只有这一片足球场大的地方,干干净净,除了几块石头,连根杂草都没有。要是这地方没古怪,魏时还真就不信了。
罗盘的指阴针,急速的转动着,说明这地方的阴气已经大大超过了警戒线。
魏时走过去,看着那几块石头,总共是七块石头,石头一半露在地上一半深埋在土里,石头形状古怪,好像不是天生天长,而是有人刻意雕琢而成,只不过那个人的雕刻的功力太差,石头显得很粗陋,因着这粗陋,要是一般人看到了,多半也会...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