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菲一遍遍默诵功法口诀,渐渐的沉浸其中,忘了一切,渐渐的进入一种空明的状态。
明明闭着眼睛,却看见了许多五颜六色的小光点,它们围绕着她闪烁,忽远忽近,若即若离。
她觉得它们真调皮,调皮得可爱,像小时候的林方旭。它们好像很喜欢她,却又怯生生的。想跟她玩又害羞,想离开又舍不得。
林芳菲没有着急吸纳它们,只是微微笑着表达善意、亲近,就像对待林方旭。先彼此试探着依从本能接触,渐渐熟悉,再一起玩闹。
看着它们试探着就快触碰到自己,又忽的一下闪开。啍啍哼…真是跟林方旭好像。
林芳菲忍不住笑场了,这么一笑,便跌出了那种空明状态,仿佛一下子从甜梦中醒来,现实的一切又进入感知。
睁开眼睛,太阳已升了老高,窗外明光灿灿。糟糕,父亲说了今日上学。
以她在地球上学的时辰,怕是第一天上学就迟到了。
林芳菲以最快的速度梭下床,找出练功服换上,飞跑到洗漱间,三两下打理好自己。
出来时,父亲等在正屋门口,手里捏着储物囊,伸长手递过来道:“爹给你领回了早食及一些糕点,你先吃。以后,你须自己去食堂食早餐或取早餐。”
“嗯。谢谢爹!”林芳菲接过来,去到餐厅,掏出一瓶灵泉水猛喝几口,再摸出一块灵米饼,大口大口地啃。
啃完二块米饼,一个鸭蛋(估计是),再喝完一瓶(200毫升)左右的灵羊奶。算吃饱了。
洗洗嘴角,漱漱口,边摸帕子擦嘴边快走着道:“爹,我已经吃饱了。”可以去学堂了。
“走吧!”林流云大步过来,在右厢的餐厅门口捞起林芳菲,提气施术、凌空飞行,几个呼吸之间便似箭支落在了练武堂。
练武堂其实是一个超大的体育运动场,分室内室外,外有跑道,单杆、双杆,攀岩,梅花桩,内有吊环,滚雷阵,傀儡阵…各种设施,供林家的小孩子练基本功、练体能。
一个高大魁梧的铜脸教练正在跑道上一步步地慢行,似乎是在练习某种步法,一心二用的神识却注意着两边的梅花桩。
林菲纤与林菲丛正各自走在梅花桩上,打着拳法。菲纤可能不够专注,见了人来,思想开了小差,一步没踩稳,蹑跙二下,始终还是自桩上跌了下来。
教练飞过去接住她,又重新将她放到起始的第一根桩上,“这一遍重新走。另,中午加跑十圈,跑完方可午食。”
菲纤嘟嘟嘴,不情不愿地点头认罚,“知道了。”
菲丛很专注,沉浸于脚下的步法,在梅花桩上腾挪跳跃,周围发生的一切与她皆不相关。
林芳菲边走路边观看,边观看边寻思,估计铜脸教练是位练体修士,应该是林家人。
行至中间十字路口,又被父亲带着走向处于广场左边居中而建的杂学堂。
杂学堂就是蒙学堂加上藏书楼。不过,这里的藏书均是纸质皮质书籍,且全是不载秘辛的大众类书籍。
杂学堂里,一精神矍铄的老年男子与一俊俏风流的年轻男子正在喝茶,翻书,闲聊。
老年的神识不时扫射出去,发现了来人,拍掌笑道:“哈哈,这小子终于带着闺女来了。当老子的当年第一天上学就迟到,如今领闺女来上学还是一个德性。你可得好好罚这父女俩。”
年轻男子的神识也随之探了出去,见到了那走三步相当于别人走一步的无赖小子,心里感叹,真是林德成一脉相传的无赖。
对旁边穷开心乱搅和的林老头一阵鄙夷,“哼。你怎么不罚?大家都知道这父女俩是你们林家长房的宝贝疙瘩,我不怕静玄那老儿,可怕德成的那位疯婆子道侣。”
“嘿,你会怕?”林老头摇头表示不信,“你家那位的无赖也并不输于德成那家伙,护短更不输于妙音婆子。请出他来不就能镇得住那对无良道侣?”说完,且挤眉弄眼,一副你我都懂得的怪相。
“去。老不休!”年轻男子面皮薄,恼林老头总是乱开玩笑。板正的脸此时不禁微黑,眼带薄怒呲牙啐了林老头一句。
“嘿嘿嘿…”林老头的笑声相当猥琐。笑完,又眼冒精光、右手顺抚着白眉神秘兮兮的传音,“咦,听说他俩就快回来了,是真是假?”
“呵,你身为林家的大长老不知族人的消息真假!我这外人又从何得知!”年轻男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有那么点得意,忍不住回眸看一看后山的方向,跟着传音:
“这事估计八九不离十。我就说那俩啥正事不干的祸害,没那么容易死翘翘,你们一个二个的尽瞎操心。”
林老头不爱听这话,看着外面还未上台阶的父女俩,伸指遥遥地点点林流云,又反指点一点不当家不知养家难的年轻男子,长叹一口气道:
“嗨,谈何瞎操心!你应该知道的,德成妙音俩道侣若这次出事完蛋了,林家得少两元婴两战力…你家的那位不也担着心?”
“他,你知道他那人就爱多管闲事。”年轻男子提起道侣就爱恨交加,转念又道:“不过也是哈,你们林家少了那俩祸害,确是会牵连出许多问题!”
东海域少了那俩无赖无敌霸王的震慑,这海州城的林家势力怕是会被逼收缩几分。
这世上,谁又愿意将吃进嘴里的吐出来。争地盘争资源,一个个的打得狗脑袋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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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芳菲不知道为什么,先还着急带她飞行的父亲如今却闲庭信步起来,带着她这么一步三晃慢悠悠地行到杂学堂的大门口,用了起码有两刻钟。
在门外,他又慢条斯理地整整衣襟,理理袍袖,方向堂内躬身施礼道:“小子流云见过大长老,孔先生。对不起啊,犬女迟到了,请先生责罚。”
说着致歉的话,语气里却又并无半分歉意。好像是迟到的熊学生还不服气似的要跟老师闹别扭。
林芳菲看看父亲,又看看里面那位年轻的孔先生装模作样地翻阅书籍,眼风都不瞭人一下。
这作风派头与她的高中班主任一个模样。
第一天上学就大大的迟到,是学生的不对。
林芳菲身为学生诚挚地跟着父亲向堂内的人鞠躬致歉,“对不起,学生迟到了。请先生责罚。”
“嗯。”孔先生用鼻腔应了一声,终于从书里抬起头,双眼平淡地看过来,直视林流云父女俩的眼睛,转眼对大人道:“孩子既已送到,恭请家长离开。”
方病好且没开蒙的六岁孩子有什么错,错的是她老子。不尊重在此等候的先生。
他知道林流云不满意自己这个外人做他女儿的启蒙先生,哼,不满意又如何?那小子也只能忍着,就如当初不满意他与玉泊君结为道侣一般。他的意见没用。
修为不高,管得倒是多。该说那小子不愧是林家的种么。
林芳菲看着这场景,暗忖,这个孔先生与便宜父亲不对付?会不会给我穿小鞋?那我以后的学习生涯能好过吗?感觉前途又多了一重乌云。
林流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端着一副孔老儿拿他也没办法的得意表情乜了对方一眼。
心里重重的“啍”了一声,骂了句:臭不要脸的男人!
对于死乞白脸挤走了叔祖母,紧紧抓着叔祖不放的假正经男子表示明明白白的鄙夷。
对于族里让这个假正经、不要脸给菲儿启蒙表示不服,只是,不服,他也只能忍着,谁让假正经恰是老叔祖的心尖宠?
老叔祖个老男人啊,被另一个臭男人迷了心窍,真是让人心恨。
想起往事就没有好心情的林流云假惺惺地拖着长音道:“是,小子这就离开。”
说着话但眼风也不瞭假正经一下下,只给了女儿一个“苦了你”的小眼神。
林芳菲见父亲递过来一个同情的眼神便转身离开,留下自己兀自迷惑,“同情?是这意思?他怎么会同情我?”
眨眨眼,疑惑着目送父亲随风飘远的背影。刚刚的眼神肯定是她的幻觉,大概是父亲的眼角神经抽搐,而不是他要传递情感。
“进来坐。”孔先生无视赖皮小子的不敬眼风以及小人之腹,指着台下的桌椅对小姑娘客气道。
“是。”林芳菲敬个礼,规矩地正步进屋坐好。
“老夫姓孔,儒门传人。你可愿拜老夫为师,学文习礼?”孔先生注意着小姑娘的神色,若是孩子也不情不愿,这个学生不收也罢。
“学生愿意。”林芳菲诚恳地躬身应答,她总是要学习玄元世界的文化知识,礼节道理的。谁来教她都行。她可不觉得自己有挑拣老师的权力。
“那今日拜师,正式进学!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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