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了许久,詹侍帮爬起身来,笔直地站着,他此刻还能感受到背上隐隐约约的痛处,那种滚烫、灼烧、穿刺感,他的魂力此刻已经是时有时无,艰难地走动,捡起地上一个如同长矛的蜘蛛尖刺,当做武器,审视着这个堆满尸体的山洞,那个蜘蛛皇后的尸体没有流了,血已经凝固了。
蜘蛛皇后死后,小蜘蛛们要么逃跑要么等死,詹侍帮一看蜘蛛洞中,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他只好砍下蛛后的头颅,提着走出山洞。
其他人已经全部死掉了,詹侍帮一个人沿着来时候的路回去,虽然已经坍塌,但詹侍帮还是勉强翻过那些烂泥和碎石,天色早就亮了,那场战斗至少经历了十个时辰,詹侍帮还有一大段路要走。
“还说这里有黄金呢,这里只有垃圾,还有烂泥、污物和翔,还有一大堆蜘蛛尸体。”
詹侍帮走了一上午,他早就饿坏了,终于看到了炊烟袅袅的地鼠村。
“你果真是一个厉害的人啊,请你不要记恨我,非常时期,我们也没办法信任所有人嘛,这,是你的赏银,我的手下们,都死了吗?”
“死了……”
“死了正好,少了几十张嘴,哼哼……”
詹侍帮提着蛛后的头去见了地鼠村的两司马,一个矮肥的老头,大口地吞食着烤乳猪,油嘴巴上扬,他一看詹侍帮也饥肠辘辘的样子,叫人给詹侍帮也拿来半头烧鸡。
“最近半年地鼠村都没遭洗劫,所以粮食多,吃吧,别介意……”
詹侍帮拿起烤熟的烧鸡,闻了闻,便张口开吃,边吃变问着地鼠村两司马。
“康王殿下的驻军在哪儿?”
“据说,往南撤走了,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太平军在嘉定关大获全胜,只不过,屁用没有,嘉定关赢了,就是因为之前湖林镇的大捷……”
詹侍帮一听,沾沾自喜,不过他也想起了金枪侠,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他了,不过当下他只能自己想办法存活。
“我说,这位壮士,你不打算在这个村落多待几天?我这儿还有一大堆活呢,不知,你感兴趣不?毕竟,我的人手,也,死了这么多了……你说,是吧,干这些活,也少不了银子的……”
“让我先休息一夜……明日,看情况,我会来找你。”
“很好!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强大的魂体们,不会拒绝杀戮的,哈哈哈……”
詹侍帮得到了杀掉蜘蛛的奖赏,享用了烧鸡,离开了军营,终于回到了住处,隔了一夜,他才把银子给了那个胖大婶,大婶见到白花花的银子喜笑颜看,詹侍帮取回了银剑。
“我回来了,雨庭,你昨天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大姐做的菜听不错的。”
“累死我了……”
“你真臭,快去洗澡。”
羊雨庭皱起眉头,擦拭着她润湿的秀发。
“快去洗洗。”
“没水了。”
他看了木浴盆一眼。
“这不难,你不是又给了银子了吗?”
“又?地鼠村的两司马给过了?”
“不是,一个带绿帽子的人来给的。”
“绿帽侠?他人呢?”
“他是你的好朋友吧,他已经走了,他给我说,叫你暂时不要去找康王,待在北方,他要去天京,有大事要发生了。”
詹侍帮一听羊雨庭这么说,在那沉默了一会儿。
“待在北方……”
“他还说,你应该找一份活,干的久一点的那种,试着定居下来,他说他很高兴看到你有我了,反正,他说你不要南下。”
“这样啊……实际上我们也不算兄弟,只是一起共事而已……”
羊雨庭站起身,打开窗子。
“大姐!打开水闸!”
“好嘞!大妹子。”
羊雨庭展开双臂,哼着歌曲,手指飞快地打出繁复的手势,一股强风吹进窗户,凉爽而潮湿,百叶窗发出咔嗒咔嗒的响声。
那个浴盆上的竹筒出水口喷出水来,浴盆里泛起水沫,起伏不定,拍打着盆缘,又溅到地板上。
羊雨庭光着身子来到詹侍帮面前。
“一切顺利吗?”
她问。
“这次你遇到的怪物是什么?”
“还好,是蜘蛛,一群蜘蛛,跟掘地老鼠怪一样,难缠。”
詹侍帮脱下乌帆六合靴,甩开衣服,一只脚伸进浴盆。
“我的魂力,还被蜘蛛的毒液,给禁锢了一段时间。”
“正好,我要重拾我以前的旧业了,我以前还是个药水师呢……”
“药水师?我的天,雨庭,水太冰了,就不能弄热些吗?”
“不能。”
羊雨庭答道,她将脸凑近镜子,用滴管往眼睛里滴了些什么。
“这本来就是水井的水,不管怎么说,你的魂力需要恢复,冷水对你有好处。”
詹侍帮不再争辩,跟羊雨庭争辩毫无意义。
“一群蜘蛛很难对付?”
羊雨庭又坐在詹侍帮旁边,用滴管从那个陌生的小瓶里抽些液体,试图滴进詹侍帮一只眼睛。
“这是什么?”
“有用的东西,来,听话,来……”
詹侍帮把头撑过去,那个液体滴入詹侍帮的眼睛,他滑稽地皱起面孔。
“不算太难。”
敞开的窗外传来一声噪音,是木头断裂的脆响,还有个含糊的老酒鬼在厚颜无耻地唱一首粗俗的北方流行民谣。
羊雨庭在房间里摆了一堆阵容可观的瓶瓶罐罐,从中又挑出一只小瓶,拔出软木塞,丁香和醋栗的味道充斥了房间。
“你瞧,即便我们什么也没有,但你有魂力,找活儿也相当容易,你根本不用去荒郊野岭游荡,我记得我父亲的主张:一种森林或沼泽生物灭绝之后,总会有另一种取而代之,而全新的变种会适应人类创造的环境。”
“所以啊……”
羊雨庭推开瓶瓶罐罐。
“即便在村庄里,也能找到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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