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皇宫中刚讨论过一场贾瑚和涂渊的事, 后脚张硑就上了荣国府的门, 找了张氏相谈。
“瑚儿呢?”
张氏温柔地笑了笑, 答道:“昨日宫宴喝多酒醉了,现下还在迷迷糊糊睡着呢。他出去一趟足足瘦了一圈, 想来好长一段时间都没睡过好觉了, 我便不忍让人叫醒他。”
张硑点了点头,忽然换上了一副凝重的表情, 屋内轻松的气氛因他的变脸也变得沉重起来。
“这回在外头,我发现十三王爷对瑚儿有了不好的心思。他似乎瞧上咱们家瑚儿了,咱们必须想办法,叫他打消那等念头。”
张氏见张硑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本以为娘家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他提的却是这事儿。
她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仅淡淡“哦”了一声, 便没下文了。
张硑看着张氏的反应,一脸的懵逼,半晌才回过神来。“你是不是太淡定了点?十三王爷觊觎瑚儿, 你‘哦’一声就完了, 没其他什么想说的了?”
张氏淡淡瞟了他一眼, 不慌不忙道:“这我早就知道了,决定随瑚儿喜欢。这样总比瑚儿跑去庙里当和尚好。兄长也甭阻挠他们二人了, 不然瑚儿会不开心的,什么事情都不及瑚儿开心重要。”
他们把瑚儿当成眼珠子似的疼着,舍不得让他伤心一下下。张氏一句“什么事情都不及瑚儿开心重要”说到了张硑心坎上, 他突然没话说了。
张氏柔声劝慰:“兄长不必担忧,照十三王爷和咱们家的身份,即便他二人公开在一起了,也没人敢说什么。况且,依瑚儿的运气,你觉得会有风言风语出现的可能吗?”
就算有些个嘴碎的,倘若敢说一句瑚儿的不好,最终倒霉的只会是他们!
良久,张硑叹了一口气,似是听进去了张氏的劝说妥协了。
不过,他心底深处还是挺不甘心的,拍了拍桌面道:“好歹是咱们疼了十几年的孩子,一想到他成了别人的,我这心里就非常的甘心。”
“同意瑚儿二人之事不是不可以,但不能叫十三王爷简简单单的就如愿以偿。你我必须要好好为难他一段时间,叫他知晓与瑚儿走到一起不易,他日后方懂得珍惜。”
张氏略微沉思一下,有点不赞同地道:“无论怎么说,王爷也是你我看大的孩子。他的人品是无话可说的,这为难一事就免了吧。”
“不行,必须得为难。”张硑坚决不同意,“否则我咽不下他抢走瑚儿这口气。”
张硑态度坚决,张氏拗不过他,想着为难一下涂渊给自家大哥出口气也无妨,便要开口同意他的为难计划。
而贾赦,就是在这个时候,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夫人,瑚儿有救了。昨儿晚上你去陪咱闺女睡不知道,他醉晕晕的进了我的收藏室拿走了好多秘戏图。我还特留派人注意他院子的动静,听说昨夜他屋子里叫了热水。他呀,这是开窍了!日后你我可不必担心他后半生孤零零了。”
贾赦滔滔不绝,一口气说完一段话,方后知后觉的发现张硑来了。“咦?舅兄也在呢?”
“此话当真?”张硑的目光一下子就亮了,看着贾赦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友好。
贾赦受宠若惊,点头如捣蒜。
张硑直接笑成了一朵花,拍手道:“太好了,瑚儿没让十三王爷完全带歪。”
贾赦挠挠头,满脸懵然,不明白怎么的涂渊就带歪了贾瑚。
一旁张氏扯了扯嘴角,冷不丁泼下一盆冷水,刹那浇灭了张硑刚燃起的喜悦之火。
“昨日夜里宫宴结束之后,是十三王爷带着瑚儿回来的。到了屋子里,十三王爷要离开,然而瑚儿却抱着人不让走。于是,王爷便顺势住了下来。按照往日习惯,他们二人是同住一屋同睡一榻的。所以,大哥你高兴得太早了。”
张硑笑容渐渐凝固,眼前黑了黑,一口血险些呕了出来。
他怒气腾腾的扇了贾赦后脑勺一巴掌,恼怒道:“都怪你,你都改邪归正了,还收藏那种书干什么?”
贾赦怂嗒嗒地缩了缩肩膀,支支吾吾小声道:“都是画技精妙的好书,我舍不得丢。”
“就是因为你的舍不得,害得我的乖外甥,给十三王爷这只黄鼠狼叼走了!”张硑气得跳脚,低吼道。
贾赦细细品味了他的这句话,再深想之前张氏一番别有深意的话语,有所明悟,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道:“等等,你是说……瑚儿和王爷?!昨晚上是他们两个?!!”
张氏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下一刻便目睹贾赦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我的儿子,居、居然成了别人家的了?!”贾赦脸色五彩变幻,“不行!我要亲自去问问!”
说话间,他化作一道风冲出了门,张氏伸手去拦都拦不住。
贾赦到的时候,贾瑚已经起身用过了膳食,眼下正趴在桌子上走神,笑眼迷离,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一盆木芙蓉。
胭脂一样红的木芙蓉开得正好,片片花瓣娇艳欲滴,然与贾瑚的唇瓣一比,就显得逊色了几分。
他两眼仿佛含着春水,仔细观其双唇,还可以看出一点儿红肿,便如同被人疼爱了许久许多次。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过什么。
贾赦打量着贾瑚此番模样,肝脏隐隐作痛,感觉不用问就能确定他与涂渊成事了。
觉察到身边多出了一道人影,贾瑚单手撑着下颚抬起眸眼,见贾赦扁着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忙劝道:“阿爹你怎么又哭了?快止声擦掉眼泪,不然几个妹妹见到,准得笑话你。”
贾赦吸了吸鼻子,两眼警惕地扫视屋内各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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