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说长兄如父,可是他根本就管不住柴令武。
揉了揉突突乱跳的太阳穴沉声问道:“你这憨货又与谁打架了?”
柴令武瞄了自己大哥一眼,根本懒得理会,用手轻轻推开扶着他的下人,一屁股坐在了榻上。
拿起案台的茶杯,咕噜噜灌了几口,可能是喝得太急,拉扯到了肿伤,让他吸了一口凉气,最后扯了扯嘴角回道:“不就是和万年县忠义伯打了一架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什么?你居然与万年县伯起了冲突?”柴哲威一听,顿时急了,腾一下子站了起来高声喝道。
看到有些着急的柴哲威,柴令武只得把事情起因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没说还好,一说更让柴哲威心急,把手背在身后焦急地踱步走来走去,一时间不知如何处理才好。
其实也不怪他如此,杨帆这段时间可以说是长安的风云人物,进献预防天花之法,掌掴国公硬刚亲王,更是打残了扶桑国遣唐副使,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是与杨帆有关。
更让柴哲威心惊的是,朝会上一波波弹劾杨帆的折子全被陛下给压了下来,如今自己这个弟弟去惹他,不是自找麻烦么?
看着脸已经肿得不成人形的柴令武,即便心中有些不忍,柴哲威还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喝道:“平日让你管好你那张臭嘴,不要惹是生非,让你不长记性,这回碰到硬碴了吧,没事去惹他干嘛。”
随后叹了一口气又道:“明日你亲自去杨府给万年县伯道歉……”
话音未落,只见一名少妇从后堂缓缓而来,本来还懒散的柴令武顿时站起身来对着少妇行礼道:“令武见过嫂嫂……”
可能是脸上肿胀的厉害,话都有些说不清楚,随后又哼唧了两声不知是在抱怨还是因为疼痛。
看着被打得如猪头一般的柴令武,年轻少妇不由一楞,可能是想认清眼前的人是谁。
不过结合刚才有些模糊的话语,年轻少妇马上反应过来,呵斥道:“是何人竟敢伤令武如此严重,这是不想活了吗?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皇亲国戚。”
随后又扭头对着柴哲威质问道:“刚刚隐约听到郎君说要道歉,你是让令武去道歉吗?”
看着不问青红皂白就高声气昂的妻子王氏,柴哲威不由微微一叹。
每次柴令武犯错,妻子王氏总是以双亲不在,他们作为长兄和长嫂,就应该如同父母一般照顾柴令武,也正因为王氏的护短,才惯出柴令武这些烂毛病来。
“夫人,你别问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都是令武挑事在先……”
柴哲威话未说完,便被王氏出言打断,只听王氏冷哼一声道:“怎么?令武被打成这样,你还忍气吞声,对方来头很大吗,连你堂堂国公爷都不敢替他出头,如果你不争气,我自己去找陛下,看他给不给自己的外甥讨一个公道。”
王氏的话把柴哲威气的直打颤,用手指着王氏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王氏扭头便对着柴令武道:“令武,你说,究竟是谁伤了你,嫂子跟你去讨回公道。”
“是万年县忠义伯,不过我想……”
没等柴令武说完,只见王氏冷冷一笑,对着柴哲威立刻出言反唇相讥:“我还以为是谁,一个小小的县伯而已,霍国公,你真是丢了娘亲平阳公主的脸。”
柴哲威气极反笑,对着王氏也是毫不相让:“夫人居然有如此大本事,何不让王家帮忙出头惩治这万年县伯一番……”
听到柴哲威阴阳怪气的语调,王氏作为太原王家人,当然不会太笨,暴躁的心情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个万年县伯是不是有什么……”
当柴哲威把自己的了解以及分析说出来后,王氏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是这个棒槌,以前听说过,只是没有在意。
现在要去找这样的人麻烦,那不是找不自在么?
要知道杨帆的背后可是有当今陛下撑腰,想想自己刚才的鲁莽行为有些脸红,于是尴尬的看了一眼柴令武便没有再说什么。
一时间堂中倒也安静了下来。
看着争吵的大哥和大嫂,柴令武一直想说话,可是因为脸颊肿胀总是抢不上话。
这时终于可以插上话,柴令武开口道:“明日我一定去找万年县伯……”刚说一半又被柴哲威与王氏齐声喝止,只听……
王氏尴尬一笑:“令武啊,刚才嫂嫂冲动了,找忠义伯麻烦这事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柴哲威也附和道:“是呀令武,你嫂嫂说的是,放心,最多我再去求舅舅……”
只见柴令武苦笑一声:“明日我要去找忠义伯拜师学武,不是找麻烦……”
忍着肿痛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也让柴令武舒了一口气。
不过柴哲威与王氏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原来是他们自己自作多情了,不过真想暴揍眼前的猪头一顿。
特么的怎么不早说,害得他们夫妻俩吵了半天。
看到哥嫂的眼神,柴令武委屈得如同一只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