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州城都督府,松州都督韩威一瘸一拐的踱步走来走去。
一只挂着绑带的布条渗着血丝,脚上还夹着夹板,可见其受伤不轻。
看了一眼案几上摆着平日爱吃的饭菜,韩威却一点胃口也没有,眼神不时飘向床榻上的牛进达。
此时,韩威眉头紧皱, 显得心神不宁。
两天前自己冒然出兵,被松赞干布的大军包了饺子,要不是牛进达率军舍命相救,他可能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现在人虽回来了,但却导致牛进达后背上中了几箭,幸好箭上无毒,要不然……
韩威简直不敢想下去!
即使是这样, 倘若不尽早救治, 这位先锋将军可能也挺不了多久。
自责和担忧等诸多烦恼涌上心头,让韩威才两天功夫就已经两鬓斑白。
听着耳边传来的争吵声,让韩威心情更是烦躁。
自从行军郎中对牛进达的伤势束手无策以后,韩威就发动力量把松州城附近最好的郎中都请了过来,显然,效果并不好。
现在请来是松州一带闻名已久的江湖郎中,而且是一位年至古稀的名医,据说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
可这位江湖名医的到来反而和此次的行军郎中领队王叙给杠上了。
此时,两人正讨论治疗的方案,显然,并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江湖郎中首先说道:“将军的伤不能再拖了,现在应该先把箭给拔出来,再用上老夫特制的止血药,半个月的功夫便可起床落地,老夫有五成的把握,只是伤口的愈合有些困难。”
王叙顿时反驳:“不行, 利箭之上有倒刺,直接拔出来,一定会使将军失血过多;更何况现在天气渐热,一旦发生感染,到时悔之晚矣,以本官之见,应该保守治疗,并速速把将军送往长安城。”
江湖郎中顿时吹胡子瞪眼说道:“将军身强体壮,气血浑厚,必定不会发生此等意外;再说,此去长安,即使快马加鞭也需要一月有余,而且路途颠簸,伤口必然引起脓肿,王医正是想害了将军么?”
王叙虽然存着不想负责的心思,但被一个江湖郎中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害人,顿时让他气的不行,于是强辩道:“本官这是最稳妥的治疗方法,再说了,你一个江湖郎中懂什么治病,只有五成把握,如果是这样,本官也能行。”
江湖郎中顿时气得胡子都差点立了起来,瞪着老眼说道:“不要以为就你们太医署的会医术,如果你们医术很高明,就不用请老夫过来了。”
王叙气呼呼的瞪着江湖郎中,要不是看这郎中一大把岁数,真想一拳将他撂倒。
一个是在松州闻名已久的名医,一个是来自太医署的医正。
乍一听,两人的话都有些道理,一般人根本分不出谁对谁错。
看到如此紧急两人却一直争执不休,韩威只觉得有几万只苍蝇在耳边嗡嗡。
本来就心烦意乱,这下更是怒火中烧,一脚踹在案几上,差点摔了个跟斗,气急败坏的怒斥:
“人都快死了,你们还争论不休,赶紧拿个治疗方案出来,如果牛将军有佯,看本都督不扒了你们的皮。”
王叙与江湖郎中骑虎难下,不敢再争吵,心中暗暗叫苦不已。
这么重的箭伤,只能是凭运气,想要做到万无一失,根本不可能。
可韩威都发话了,两人又不敢不治,于是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犹豫不定。
还是年纪稍长的江湖郎中首先开口:“王太医,要不还是先不拔箭,采取保守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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