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不和谐的,就是当时季言经常说秦未神经错乱,要不就是把自己管的太死,要不是就是每天都跟着找小三的原配似的,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人。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野兽盯上了被当做专属的猎物一样,久而久之,就连季言都有了那种错觉,他就是秦未的,而秦未也应该是他的。
就算当初经常吵来吵去,他们也从来没有起过会分开的念头,那就像是一种会一直在一起的潜意识。这样想着,季言觉得自己还真是没用,秦未离开自己还不是过的好好的,而自己短短五年就混成了这种鬼样子。
“要开房自己去开!”秦未不乐意了,明明这里就是酒店,还要没事抢占家里的地盘做什么。
“我这不是……没钱么。”沈廷天本来气势挺足的,说着说着就快噤声了,在看到秦未不相信的眼神时,沈廷天立刻补了几句解释,“我这不是经常失踪出去住么,后来我那家子直接就把我卡都收了,最近,那个,手头就有点紧。”
这下子秦未质疑的眼神就变成鄙视了,而季言也觉得其实这就是作死而死的节奏。
秦未懒得和沈廷天烦,从皮夹里将百元的钞票直接扔给沈廷天,沈廷天一张张拿着钞票,然后突然抬头对秦未乐呵一笑,“秦未,你觉不觉得你这是甩着钞票要包养我?”
“……”秦未觉得身体一震恶寒,直接拽着沈廷天的胳膊要把人往门外扔出去。
还没等到门口,突然听到门铃在响,沈廷天立马反应过来,“是小肚子回来了?”
秦未一愣,看了看手表觉得时间太早了,然后看着沈廷天想要去开门的模样立刻就将沈廷天拉开,自己整理了下衣服走向门口。
打开门后,秦未愣了愣,然后脸色更差地转过头,“沈廷天,你男人来了!”
“啊?”沈廷天还在点钞票,被秦未一吓,保持着点钞票的财迷样看向门口。
“嗯,我来了。”站在门口的男人穿着灰色的风衣,带着眼镜看上去很斯文的模样,在看到沈廷天的时候微笑着点了点头,“抱歉,秦总,又给你添麻烦了。”
“带回去吧。”秦未没有反驳,只是有些烦躁地看了眼石化在房里的沈廷天。
“等,等等!魏巍,你怎么找到我的!”看着魏巍向自己走过来,沈廷天咋呼地突然反应过来,“我不要回去!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天天在家里贤妻良母地等你,你还在外面花天酒地地相亲!”
这下子季言知道了,滥用成语是沈廷天的本能。
不过看魏巍这幅温和而雅的样子,季言就觉得这肯定是个精明的主,肚子里止不定一肚子坏水。
“我不带你回去。”魏巍抓住了沈廷天的手。
“啊?”这下子沈廷天真的被吓到了,这该不会真的觉得自己烦腻了要分居吧。
“今天就在这里开房。”魏巍看着沈廷天被吓到的模样,眉眼缓缓勾起,然后将沈廷天右手还攥着的钞票抽出来放到桌上,然后又从皮夹里掏出了一沓钞票放在沈廷天手上,“慢慢数着,去一楼开房。”
季言看着直到走似乎脑筋还没转过弯来,手中还傻乎乎抓着钞票的沈廷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噗嗤一声笑出来,只觉得这一对的相处模式很有趣。
门关上,寂静的房间里又只剩下一人一鬼,季言看着秦未又摊在了沙发上一罐一罐地喝着啤酒,只觉得秦未似乎也很寂寞,季言突然想让沈廷天留在这里陪一陪秦未了。
“秦未……”明明知道秦未听不见,季言还是出声了,似乎这样就可以假装和秦未在交流一样。
“你还真的叫你的孩子小肚子呢。”季言的嘴角缓缓勾起来。
“你肯定不记得了吧。”季言看向秦未,眉眼里温和而又悲伤,“当初你说和我生了孩子名字要叫秦一言,后来我说那小名我来取。”
“当初你老是胃痛,我还经常说你的名字取错了,不应该叫秦未,要叫秦胃才对。”
“孩子的小名,小胃子太难听了,就叫小肚子好了,听起来多好玩。”
“当时你还和我闹说这名字太难听了,认真地和我商讨了半天,你看,最后你不还是用了这个名字。”季言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神色复杂而又哀伤地看着秦未,“你妈妈是不是在骗我,她明明告诉我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你却还记得这些名字。”
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有些欣慰秦未还是记得些和自己有联系的事,但是更多的压抑和悲哀却席卷住心脏,如同死死针线将胸腔疼痛地揪紧。
整整五年里,他无数次用烟草和酒精麻痹自己,让冰凉的酒液冲刷着肠胃,硬是压抑住心底的伤痛,不想让那些记忆苏醒过来。每一次肺腑之间涌动着酸热难耐的东西正顺着血脉渐渐上升,他总是撕心裂肺地想要去找秦未,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季言不敢。
是的,他不敢。
他宁愿一直停留在原地等着秦未回来,
也不愿意去看到秦未冰冷陌生的视线和他身边巧言欢笑的女人。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