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会和他打招呼,还会谈论一些秦未的事,问他秦未过的怎么样,最后有的时候,秦阿姨还会连带着让季言也好好照顾身体,不要因为太专注画画而忘了吃饭什么的。
说到底,秦未的妈妈也没必要道歉,不管是对秦未还是季言。毕竟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秦未的妈妈不想的,而且说到底秦阿姨只是为了秦未好。
秦未的妈妈终于说出了很早以前秦未和季言想要听的话,只是,已经太晚了。
门铃突然响了,莫彦成警觉地看向了门口。
不管是怎么想这个点都不应该有秦未的熟人来,今天发生的意外让莫彦成无法不警惕,只怕是又因为季言的事情而有人找了过来。
“我去开门。”没等莫彦成去,秦未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尾子!你开什么门,还嫌没被打够么!”莫彦成一把拽住了秦未,他已经都可以认定门外的人一定还是因为季言的事。
“莫彦成,你也瞒了我季言的事。”秦未定住了脚步,然后转过头去陌生而又冰冷的视线落在了莫彦成的身上,然后将手用力甩开了莫彦成的手。
莫彦成愣住了,站在了原地,看着秦未的背影。
突然间,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从季言这个名字再被提起开始,就注定有些事无法弥补了。
门铃只响了一声,不知道是门外的人很有耐心,还是门外的人认定一定会开门的。
而当秦未打开门的时候,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脸上是一贯从容到淡漠的表情,英俊的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而男人的手中正抱着一个很大的纸箱。
“我是季泽,季言的弟弟。”
只是一句话,简明扼要,将房子里的三个人全部都惊住了。
当季言看到季泽的那一刻,没有太多惊讶,反而是无奈的痛苦,季泽果然来了。
季泽还是和原来一样,表情冷漠,像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让这个弟弟露出什么显而易见的表情。不同于季言,季泽完全没有遗传到爸爸的艺术细胞,反而是整个人理智得似乎都要过头了,即使现在见到了秦未,季泽的眼里依旧毫无波澜。
季泽没有理会其他人的表情,直接没有征求同意便走进了秦未的房子,然后擅自将手中的大纸箱放在了餐厅的长桌上,但是视线却在沙发旁的那个画板上停留了一秒。
“哦,是季言的弟弟啊,快坐。”尽管从来都没有听过季言有个弟弟,但是秦阿姨还是很快就接受了,连忙将脸上之前的表情收起来热情地笑着看着季泽,“季言呢,他没和你一起来吗?”
“秦阿姨还没听说吗?”季泽的脸上没有惊讶也没有疑惑,像是淡然地在陈述事实一样,只是淡淡地看向秦阿姨。
“我哥已经死了。”
秦阿姨的瞳仁骤然收紧,身体抖了抖,不可置信地用双手捂了嘴。
然后茫然无措地转过头去看向了秦未和莫彦成,莫彦成紧皱着眉没有说话,而秦未,却是将视线死死都盯着季泽,眼眸里显而易见的凶狠和凛冽。
“我来首先是给秦总我哥画展的入场券的。”季泽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目光,将一沓厚厚的入场券从纸箱里拿出来,“本来是想发给秦总的朋友的,不过这样太麻烦了,还是直接都交给秦总好了。”
“我哥生前朋友少,来参加画展的熟人不多,不过秦总人脉广,好歹秦总和我哥也算是好过一场,帮我哥将这个画展成功举行也是不为过吧。”季泽将入场券放在桌上。
“蒋帆已经在兵器展上将秦未当众打了一顿了,季泽,你又想怎样?秦未到现在都记不起季言,你们就想把季言的死都怪在秦未的头上吗?”莫彦成止不住的怒气看着季泽,双手紧握着,眼眸里压迫的气势让人畏惧,但是显然,季泽不会是这其中一个。
“我只是来送些东西而已。哦,你们是怕我把秦未的画像放在画展里吧。”季泽的话语始终淡然,就连那副表情都挑不出错来,“放心吧,我没有将秦总您的照片放在画展里,毕竟我还不想让秦总这样的污点毁了我哥的画展。”
季泽说,秦未是季言生命里的污点。
“说到这里,还要感谢秦阿姨。”季泽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去看到至今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的秦阿姨,“要不是我哥将五年前秦阿姨给他的支票留给我,恐怕我还没这么多钱在Z市帮我哥办画展。”
秦未和莫彦成同时一怔,然后惊诧地看向了秦阿姨。而秦未的妈妈游离地撇开视线,不敢抬头看向秦未的视线,最后只能低着头眼泪缓缓掉下来。
“至于这一箱,是我哥给你的礼物。”季泽抬手抚了抚桌子上纸箱的纹路,淡淡看着秦未,只是那目光多了些嘲讽和残忍。
“不,准确来说,是遗物。”
作者有话要说:
☆、死讯
季言死前留了信给季泽和蒋帆,无非是唠唠叨叨地让他们好好过日子,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季言一直都是个词穷的人,到最后他都不知道应该写什么的好,只是有一点他写了上去,别把自己的死讯告诉秦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