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千颂伊在杨美研的种种表现下,认为对方生养自己,不是出于爱,而是出于剥削,反复怀疑这样的亲情值不值得——辛辛苦苦挣的钱自己没办法支配,还得不到精神上的慰藉。如果她不出去挣钱,只靠他爸爸,一家人的生活虽然不至于无法维系,但肯定不能满足杨美研,这个家还是要散。
父母可以不完美,但绝不能卑劣,否则她何以自处?
也不是没有办法脱离这种境况,斩断亲缘关系就行。
但“断亲”二字说来容易,几个人能狠得下心?
千颂伊在下坡和平地路□□叉的斑马线上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我,脸上尽是解脱的神色。
看到那辆朝她飞速行驶而去的大卡车,我魂都要散了,立马朝她扑了过去!
【系统!加耐力!给我全加耐力!】
千钧一发,我抱住她,将身体挡在她和卡车中间,闭上了眼。
本该降临的痛感迟迟不来,反倒是手中一轻,我重新睁开双眼,发现目光所及的范围内,除了那个突然出现在路中间的风衣男子之外的一切都停滞了。
天上的光、影、风、雪,地上的树木、建筑、车辆、行人,以及以飞扑的状态“飘”在半空中的我,都停滞了。
我还能思考,都归功于超高的耐力,但张不开嘴。
如果我能开口,即使是死了,钉在在棺材里了,也要在墓里,用这腐朽的声带喊出:“放我下地!”只抱千颂伊是什么意思?谁还不是一朵娇花了!
“颂伊!”有人替我喊了,是目睹这一切,却身处这个男人能力范围之外的李辉京,他正从下坡路往下跑。
一声呼喊之后,这片天地内的时间重新开始运转,千颂伊被男人送到了公路对面,而我则以毫厘之差与卡车擦肩而过,“飞”到了公路对面,狠狠砸在了一根电线杆上。
我没事,电线杆在我躺下的地方断成了两截,电线绷毁,火花溅射,路灯熄灭。
等我从地上爬起来,那个男人早就消失了踪影。
已经开出去一段的卡车司机停了车,下车往回跑:“你们没事吧?!敢站在路中间!不要命了!”
李辉京把受惊昏迷的千颂伊扶起来,粗略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外伤,便打电话叫救护车。
打完电话,他抬头问我:“事情发生得太快了!我只看到还有个男人救了颂伊,他人呢?”
“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啊?我可是你堂弟!我撞上电线杆了啊!”我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哦,对对,你怎么样?等会儿和颂伊一起去医院检查。”
“我没事,不用去医院。”看你抱着不肯放的样子,真是没出息。
“那怎么行!”他反倒认真起来,“一定要去!”
“啊,好好,去去。”我敷衍道,把头转向了道旁的林荫处。人是没影了,气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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