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父子怎么给我一种盲目自信的感觉?法布尔有那么好相与的吗?
开了两个小时的车,从首尔城北洞到达法布尔的据点时我很惊讶,它竟然就位于忠清南道北部的工业园区附近,李家和卓家在这里都有大片工厂,可以说是灯下黑了。
整个实验室就一栋楼,地上四层,地下两层,此时地上地下都跟废墟没两样了,如果说是紧急撤离,不该连实验器械和耗材、研究资料都破坏掉。
四面墙壁、头顶的天花板和地面也不应该糊满了血浆、腐肉和骨头碎末。
尸体是没有的,不知道被谁收拾了。我看向毛东廷。
“是我。”他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为什么?”我问。
他环视周围,一脸解脱:“从我杀掉白博士,从社会责任财团总部大楼20层一跃而下的那一刻起,我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我以为我死定了,结果没有,在被送进焚化炉之前,我又恢复了意识和伤势,我心想,啊,新闻里都说我死了,我要是趁此机会逃跑,那不是就拥有了新生?
“但我又一想,不对,社会责任财团总部大楼那几个是被我杀了,但实验室、叔叔的亲友周围还有我的同伴呢,于是我回到了实验室,把实验室里的研究员和安保人员一个接一个地杀掉。
“我只是起了个头,其他被压迫的同伴就也对那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家伙们群起而攻之了,战斗很惨烈,实验室一方死绝了,连联系其他据点的机会都没有,实验品一方也没剩几个,最后全被我杀了。
“叔叔,你不要觉得我残忍,你不知道实验品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除了杀人还是杀人,杀人已经不是为了让自己活命的手段了,而是变成了乐趣。我这算为民除害。”
他在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合理化。
“叔叔,我是在为自己挣命。
“叔叔,你让我好好儿活吧。
“叔叔,爸爸说如果你不同意,就在这里将我杀死。”
他闭上了双眼,浑身颤抖。
没有人是不怕死的。毛泰久让他跟我来,是料准了我不会杀他。
我确实不会,我把嗅觉加到了30,到处嗅闻。
“叔叔?”等了半天,他睁开了双眼,看到我跟条狗一样不停耸动鼻子。
“别吵。我先闻闻。”其实我知道是徒劳。
除了毛东廷都死了。
“唉。”我叹了口气,双手插兜,“走吧,回家。”
他一扫忧色,喜上眉梢。
回到李家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我从窗户那儿看到“合和二仙”还在光着脚徘徊,没忍心,从自己小时候穿的鞋子里找了两双出来,一个“缩地成寸”到他们面前,把鞋往他们面前一扔,又回了卧室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