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胳膊都酸痛了,只是证明了,时间罅隙,它跑起来,可能,不比我慢。
说好了找我讨论案情的尹熙材就只能全程通过手机和我联系,聊到机身烫手,充电宝用掉三四个。
尽管早有准备,但这辈子第一次作为嫌犯被警方讯问,说不紧张是假的,我扭头四望,整个审讯室不到10平米,除了设备和桌椅什么都没有,光线昏暗,连水都不给一口。
首尔地方警察厅机动搜查队进来过好几个人,温言软语的、威逼利诱的、试图动手的,都没能让我开口,直到尹熙材拎着卷宗包跟在宋河英身后进来。
本来尹熙材是和我一起来的,愣是被他们找理由分开了一段时间,见缝插针想撬开我的嘴。
“可以开始了吧。”宋河英打开录像设备,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
身旁的尹熙材对我点了点头,打开卷宗包。
宋河英则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敲打打,一边输入一边念,“日期,2013年5月18日,讯问人姓名……”
他看我一眼。
“李俊秀。”我说。
“性别?”
“男。”
“年龄?”
“27周岁。”
基本情况和家庭成员、社会关系都问完了,他顿了顿,调出中区厅大门口的监控记录,将笔记本转向我,才道:“步态识别,与你相符,4颗牙齿的dna,国科搜也已经和断肢中的一部分对比过了,有符合的,”他两指抵住报告推向我,“所以,牙齿你是怎么获得的?又为什么要扔到中区厅?是为了挑衅?”
没看监控,也没看报告,我坐直身体,一改刚才无聊懒散的模样:“牙齿是朋友送的。我一开始以为是假的,拿去送检才知道是真的——有送检的纪录可以查。我很害怕,之所以晚上去扔,还扔到中区厅,当然是想引起警方注意让警方去调查。挑衅?我没那么无聊,对生命也没有任何不尊重的意思。”
“你朋友叫什么?”
“……”这种时候,我竟然还是犹豫了一会儿。
宋河英温和地看着我,再次提问:“你朋友叫什么?”
“……徐文祖。”那口气终于还是从我口中呼出去了。
“他为什么送你牙齿?”
“因为他的职业是牙医。”
“每一颗牙齿是什么时间送的,你还记得吗?”
“记得。近几年,每一年我过生日的当天。”
“你喜欢人类的后槽牙?”宋河英暂停输入,抬眼看我。
“我不喜欢。”
“那他为什么送你牙齿?”
“因为他是牙医。”
重复性讯问,我懂,但被人用到我身上,是真的很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