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行进方向是客厅。
我气得发抖:“那些人顺便还能当你的出气筒是吗?”
他没回头:“是。所以那天晚上在海滨别墅地下室,疫鬼看的是你。”对自己的判断很笃定,他问,“疫鬼去了哪里?以你的行事作风……”
“我什么行事作风?”我打断他,“我没有任何作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疫鬼去了哪里?”他又问了一遍。
“怎么?知道害怕了?”
“我是想斩草除根。”
一脚踏进客厅,我和他都愣住了。
毛基范珍爱的那些进口明式家具被砸得稀巴烂,博古架上的粉青砂器和白瓷也无一幸免,废墟之上,金流芳靠肚脐眼分泌的蛛丝倒吊在水晶灯上,而蛛丝的另一端,是一团白色的茧。
茧的内部“砰砰”作响,使其不停转动和摇晃,没过几秒钟,“噗呲”一声,从里面伸出两个紧握的拳头。
贯穿白茧的拳头张开,开始撕扯外部的茧壳,而上方的金流芳还在“淅沥沥沥……”往下喷洒蛛丝,粘性惊人,又重新把裂口覆盖上了。
一时半会儿,谁也奈何不了谁。
“叔——!”金流芳鼻子一皱,要哭,“他抠我痣!”
茧内击打的声音停了,毛东廷瓮瓮的说话:“我不是故意的。”
怎么说呢,手欠是病,得治。我举起双臂。
“哇……”金流芳嚎了一声,放开水晶吊灯,投入我的怀抱。
我看着他眼角那颗遗传自金光日的痣:“……”
tbc.
第127章换监,警察大学校庆又见大徐
和金流芳相处的时间长了,我能分辨他是真哭还是假哭。
他真哭的时候是受了委屈、感到害怕或者疼痛,假哭就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或者想要零食。
我注意到他的痣边缘泛红,看来是疼的。被弄疼了但是没咬人,算是听话。
“东廷,你下手没个轻重,快给他道歉。”
毛东廷在茧里说:“对不起。”
金流芳的身体虽然还在一耸一耸的,但是哭号停止了,把脸埋到我的颈侧,不理人。
我小声说:“叔叔给你买你最喜欢的奶酪棒。”
他更小声地说:“要,要一个,一个冰箱,那么多。”
“行,那可以把哥哥放下来了吗?别把他憋坏了。”
金流芳抬起头,小嘴一张,喝一口气,就把那个茧上缠绕着的蛛丝又快速吃回了肚子里——保持蛛丝粘性的基础操作,勿6。
白色的茧一层层变薄,直到露出里面的毛东廷,金流芳才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