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见面,都要刺他几句。
这次也一样。我说:“你怎么来了?怎么只有你?汉书呢?啊,我忘了他比你忙,没时间出来玩儿。”
张汉书作为他的异母弟弟,已经在巴别(babel)制药担任专务了。这一点比他强。
大概是年纪大了,格局打开了,他似乎对我的针对有些免疫,还是笑:“我是来见泰久哥的,带着汉书干什么。倒是俊秀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爱。”
你也配用“可爱”来形容我!你明明跟我一样大!我深吸一口气,在毛泰久和黄敏成看笑话一样的眼神里憋住了火,坐回了毛泰久旁边。
“来来来,喝酒喝酒。”毛泰久举杯说道。
张汉书抢在我前面给我倒了一杯,还硬把自己的杯子凑过来跟我的撞了一下,才笑着喝下。
不久之后,郑晋守在我之后回来了,向我们,特别是黄敏成道别。
黄敏成看着他,却没了之前的黏糊劲儿,眼神里透着兴味索然:“晋守啊,我们分手吧。”
那高高往上抬的下巴、往下撇的眼皮、用鼻孔看人的角度……我:“!!!”还没到被人识破的地步,你怎么先提分手了?你不总是(因为约会暴力)被甩的那个吗?
毛泰久对此没什么反应,张俊宇却两眼放光,跟个吃到瓜的猹一样。
而一夜之间丢了“笔”和恋人的郑晋守也没表现出被甩的痛苦,相反,神情轻松了很多:“好的,那么,再见了各位。”
这就接受了?看着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我分了个“剂子”隐身监视他,再问黄敏成:“你们真的是在谈恋爱?”
黄敏成不以为然:“喜欢不就是这样吗?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但说不定哪天看到就又喜欢了。”
对待感情这么不慎重,活该你继续单身!我心想。
比我还失望的是张俊宇,他向后靠在装满书籍的鼓鼓的背包上,也不嫌硌:“还以为他会对你提出诉讼,我能趁机练练手呢。”
看热闹不嫌事大。
毛泰久一直在喝酒,我怕他喝伤了,将他带出了秘密花园,沿着梨泰院一洞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走动。
我和好几个朋友这样漫无目的地走过,脑子放空,面前掠过的繁华景象如同过眼云烟,没在心底留下丝毫痕迹。
喝醉的毛泰久的脊背终于不再挺直,由我单手扶着他的肩膀,到他将头也靠到我的肩膀上,两个人脚步摇晃,身后跟着一串沉默的保镖。
回到汉南洞公寓,我发现卧室的电视已经关了,但卫生间里传出些声响,走过去一看,金流芳两只小手抱着平板电脑坐在专门给他安装的小儿坐便器上,驼着背看屏幕,瞳孔里全是画面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