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华的天使,”我示意他看向嘉波,“所以你在我们面前没有秘密。”
徐仁宇的脸色顿时一变,一瞬间被我捕捉到从他有意识以来的许许多多无法对人言的隐秘:小到幼儿时期尿床、上课睡觉流口水;大到去外面上卫生间怕马桶脏垫了纸巾,结果起身穿裤子把纸巾夹进裤缝走了一路;以及被父亲徐宗贤当着全家人的面训斥;欣赏徐文祖发给他的视频;诸如此类。
“别担心,在你还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之前,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的思想并不能当作呈堂证供,但一旦被我知晓你要把幻想付诸实施,你就会付出代价。”我还给他举了个例子,“记者朴希英你听说过吧?她也喜欢你喜欢的东西。几个月前她疯了,我带人做的。”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脑海里的内容变成了朴希英被邻居报警后强制送入精神科的画面。
“我很小就认识你了,并不希望我们两个走到那一步,以前发生的,我可以当没有发生,”我眼神殷切,“让我们一起努力维持你完美的假面,好吗?”
徐仁宇没有回答我。
我眼前的那双黑色牛津鞋一退再退,最后变成了奔跑,留给我一个仓皇的背影。
他连卓秀浩的生日会都不参加了,只为逃避我造成的压力。
“……”说不失望是假的。但我安慰自己,现在的徐仁宇没有以前和我相处的记忆,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人对他说那些话,他不当成恐吓威胁才怪。即便他记得,他也不会和我透露他的恶意,连3年前面对他父亲徐宗贤的鬼魂的逼问,他都可以毫不心虚地否认。
徐宗贤对他的教导——怀疑一切才能生存——深入骨髓,他把一切深埋心底,对徐文祖浸染他、要他一起共沉沦的想法同样故作不知。
嘉波说:“他脑海中闪烁着告密的念头哦。”
“告吧。我倒想等着徐文祖找上门来,自投罗网。”
“这就是你的决定?”
我摇了摇头:“徐文祖是你带回来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根本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你就是想看我为难吧?”
嘉波甩了甩香蕉皮:“不是。我没有那个低级趣味,不会因为你难受而感到愉悦。所有人类的欢笑都可以用感同身受和幸灾乐祸来概括。我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我是真的需要把你的决定加入我考虑的范围,这是我对你的尊重。”
一边整理头发一边听着我们的交谈,黄敏成一直没有离开。
“你不害怕吗?”我问他。
黄敏成放下手,蹲回我面前,笑道:“怕什么?”
“没有秘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