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为难你。毕竟,你我当了二十多年的父子。要不是你拿走了我的本体,让我如同无源之水,走向衰弱,我也不至于这样对你。”
是牛角。
多么讽刺啊。曾几何时,我给他牛角,是为了镇宅辟邪,保他安康。
“我一点儿都不伤心。”我说。
“是的,你不伤心。”他怜悯地看着我,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我扭曲的脸。
这时,成佛的和尚插了句嘴:“我的存在感或许很弱……”随后祂朝郑晋守甩出了祂的持珠,将郑晋守兜头罩住,落在双臂之间,瞬间勒紧。
“哼哼。”郑晋守不怒反笑,任那串持珠套在他身上,他顺势往前一倒!
他的前方,是我。
眼看牛角就要扎到我身上,和尚“哎呀”一声,伸手拉我衣领将我往后一拽,令郑晋守扑空,牛角便扎到了座椅上。
“呲呲……”声中,座椅被吸成靡粉,紧接着步上它后尘的是地砖、再往下是混凝土和钢筋,再再往下,是下一层的天花板。
会场所在地只是一栋普通大厦,我和和尚站在那个豁口处往下望,看着他就这么一层一层地下落。
“最后会落到活大地狱吗?”我问和尚。
“按照活大地狱的管辖范围来算,会。”和尚点头。
我抬起头,发现会场内的和尚们的诵经声并没有停止。我说:“这些都是他。难保外面还有多少个他。”
和尚说:“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抓一双。”
“你说得对。”我同意这个说法,用“饺子皮”将场内的和尚们全包了,去往活大地狱交差。
郑晋守抱着无坚不摧的牛角,比我快。我到活大地狱的时候,将视力加到60点,发现脓血小地狱的一个血池周围已经站满了手持钢叉的疫鬼,时不时就朝血池内戳刺,便朝那处飞去。
等我挤开一个疫鬼,朝下一看,发现整个血池都被牛角吸干了,要不是郑晋守调转了牛角的方向,恐怕还要继续吸收。
趁他防备周围的疫鬼的时候,我手指一勾将他抱着的牛角摄了过来,得回牛角后没和他说一句话,直接去二殿向楚江王厉温汇报了事发经过。
大王听完,给了我一个脑瓜崩。
我痛得捂住脑门。
“嘉波跟你说的话,你是当屁放了吗?”
“又是假的?”我震惊了。我这辈子……不,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难缠的……物怪。
“关于你的身份那部分,是真的。牛角,是他找人偷的。”大王从我的“饺子皮”里收走那一堆和尚躯壳,说,“但李玉,还等你回家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