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煌深吸气,不顾身体不适站起来。
霍宵回头道:“你去做何?”
闻人煌头也不回:“胸闷,睡觉。”
霍汀喃喃道:“闻人公子才起床……今天是除夕。”
霍宵皱了皱眉,不知作何想法。
天冷的特别快,从下山半年来闻人煌觉得这里的天气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本该慢慢变冷,却中途又一热,原以为还会暖个几天,谁料第二天起来又冷,就和人心一样难以捉摸。
回了宁安的这几日他恍恍惚惚不知今夕何夕,若不是霍宵还在身边与往常一样他真的以为自己堕入了另一个世界。
可霍宵也与从前不尽相同。
说不上哪里不对,可自己却真的感觉到了心慌。
身体里的毒药一直未发作,也不知霍宵到底有没有在为他找寻方子治疗。他紧了紧领口,抬头看向暗仄仄的天空。
沉闷的说不出话。
“你最近怎么了?”
霍宵出现在身后,身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给闻人煌披上一件白色的。
闻人煌喃喃道:“天气变得真慢。”
霍宵抬头看了一下,不喜欢这个天气,道:“栖凰山上的天不是这样吗?”
闻人煌摇摇头:“那里九个月的夏天三个月的冬天,现在估计也是很冷的了。”
霍宵道:“可是你不能一辈子只呆在栖凰山,就算你不是大启皇子将来继承皇位,你也是要下山的。”
闻人煌点了点头:“王爷,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有想过杀了我吗?”
霍宵眯起眼:“你说你第一次被曲宁脱了衣服按在地上那次?”
闻人煌脸一红。
霍宵忍俊道:“只那一次,我便觉此人必定不凡。”
若是有人脱光了在我面前,我也会觉得那人不凡的吧,闻人煌默默想着。可霍宵却不是这意思,他轻轻抱着闻人煌道:“那时我还在为二皇子除黑鸾,听闻你被黑鸾劫持便立刻动身去营救,怎会杀你。”
“二皇子为何要救我?”闻人煌问道。
霍宵低声说:“你知道孔雀是二皇子的人吧。”
闻人煌道:“我以为你不知道。”
霍宵摇摇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孔雀是二皇子很多年前就安插在凤天身边的人了,只作暗探,却从未有过什么举动,我最初在知道你被黑鸾所掳前后不过一天孔雀还给我报了信。”
闻人煌惊异道:“我为什么觉得二皇子对凤天有意思?”
霍宵被他这么一说,也猛然想起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一连串事:“这……”
闻人煌伸了伸脖子,不敢相信。
若是二皇子是对凤天有意,那就不难解释他前后行为的反常,在东宫内他也曾问过闻人煌凤天在栖凰山时的状态,现在看来,他对凤天有意并非全无可能。
霍宵想了想,笑出声:“怪不得前面死死护着栖凰山,后来又发狠妄图攻打,原是这样。”
闻人煌看了他一眼:“二皇子要你攻打栖凰山?”
霍宵看着他:“所以我回了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