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他,“你知道什么叫知识就是金钱么?”
谢故还真不知道。
“我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在拿奖学金,到手的第一笔是班主任奖励的五百元,中考的时候我考了全省第一,学校给的奖金是十万块,高一的时候不巧又拿了个奥赛国奖,物理国奖。”凡渡用手撑着腮帮子,就喜欢看着凡人一脸茫然的样子,“算出来我拿了多少钱奖学金了么?”
“卧槽……”谢故感觉这就仿佛是从天上往下掉钱,“老子是不是错过了一个亿啊?”
凡渡都不想打击他,“你有那读书的脑子么?”
“我在工作室打下手,一个月才拿一千五的工资。”谢故顿时就不平衡起来了,“卧槽,你是个牲口!”
但他紧接着又觉得凡渡值得。
在学校的时候,只要谢故看一眼凡渡,他都在做卷子,作业什么的他都是选择性的做,更多的时候都是自己给自己找题,自己在给自己拔高难度。
就像现在,他两只手掌都被磨掉皮了,还在拿笔写卷子。
谢故自问,做不到凡渡这样努力。
他忍不住和凡渡聊天起来,“哎。你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凡渡摇了摇头,“成习惯了。”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童年,将漫长的时间提炼了一下,“我……最开始是想要向我爸证明自己,但是两三年之后我发现,无论我做了什么,取得了什么远超同龄人的成就,他都不会看我一眼。”
凡渡苦笑了一声,“你想象不到,我为了博取他的注意力都做过什么傻事儿。”
谢故屏住了呼吸,他一下子就联想到自己生病发烧的那个暴雨天里,凡渡没有朝他说出口的话。
凡渡将自己的衣袖给撸起来,露出了胳膊上的斑斑伤痕,“看到了么?我自己弄的。”
谢故吓了一跳,“你傻了么!”
“我三岁的时候偶然一次割伤了手指,我跑到他面前哭诉,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就是这一眼,让我误以为,只要我受伤了,就能让他关注到我,所以我就开始各种各样的受伤。”凡渡说起了自己的童年,竟然还是笑着的,“小孩子的大脑都比较简单,我也不能例外,他不看我的时候,我就以为是自己伤的不够重。”
谢故吓傻了,“卧槽……那你……”
“我最严重的一次,是从三楼跳下去,把自己给摔地肋骨骨折,股骨骨折。”凡渡用手撑着腮帮子看着谢故,如果不是已经和谢故交心,他绝对不会说这些,“但是他一次都没有去医院看我。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了,他不爱我。”
“为什么……”谢故想不明白了,高天远禾盛恨他,是因为他有错,可凡渡一个小孩,根本就什么错都没有,却招致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么大的恨意。
“不知道。”凡渡的表情很漠然,“我已经放弃去寻找答案了。”
“人们终其一生,都在不断治愈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口。”凡渡微微一笑,“只能自己学会跟自己和解。”
“我……”谢故冲上来,将他给抱在怀里,他的声音就如同鼓槌一样敲打着凡渡的耳膜,“还有我。”
他简直恨不得把心掏给凡渡,“还有我爱你。”
凡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咳咳咳……”
“操!”他狠狠推了一把谢故,“你他娘的表白么!”
“我就是……”谢故语文水平不够,词不达意的,“我就是想说……还有我……你懂我什么意思么?”
凡渡叹息一声,“懂了。”
他把谢故给拥抱住,“谢谢你。”
反正谢故就这么打着“给凡渡童年关怀”的旗子,在凡渡家里度过了一整个周末,顺便让凡渡帮他把周末作业给写了。
周一的时候,他们两个一起去学校,但不知道为什么,学生们一直都在看着他们两个,窃窃私语着。
“卧槽……”谢故皱起眉头,“老子已经帅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么?”
凡渡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看着他,“你的脸皮已经厚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地走进教室,刚刚坐下来,整个班级都安静下来了,“……”
这个气氛简直就是诡异,凡渡也皱起眉,本能地意识到有什么不好的事儿要发生。
陈旭阳哆嗦着转头过来看着谢故,“谢哥……你是……omega?”
"卧槽……"谢故都愣住了,“你怎么……”
他连忙改口,“操,老子才不是omega!”
陈旭阳拿出手机,点开贴吧,让他看学校贴吧里的热帖,“谢哥……你是omega这件事,已经全校皆知了……”
谢故还不等看上一眼,手机就被凡渡给抢走了,他一目十行地将整个帖子浏览完,脸都青了。
帖子题目就是——#震惊!校霸竟然是omega!#
下面出示了多张照片,有拍谢故走出教师omega厕所的,也有拍他偶然间露出护颈的,更有拍他去教务处给自己改档案性别的。
全部都发生在,凡渡请假的那一天,一个跟拍者,悄无声息地跟在了谢故背后,将他所有的破绽都记录下来。
知道谢故是omega的,就只有高天远他们还有凡渡。
凡渡脸上露出了瘆人的冷笑,“高天远……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