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故刚说了一句,“在我家睡”,凡渡就已经自动脑补成“同床共枕”。
他愣愣地看着谢故,一时之间都有点喘息不过来,“真……真的么?”
“我睡沙发。”谢故深吸一口气,不给他遐想的空间,“卧室让给你,我睡的是客卧,有点小,可能……”
“不不不……”凡渡一听见谢故要睡沙发根本就不干,“你别睡沙发,咱们……”
他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谢故在用眼神警告他,那种带着寒意与警惕的眼神,凡渡太熟悉了。
那是他多少次,午夜惊醒后,梦魇之中的眼神。
“凡渡。”谢故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可以继续当同学,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继续当朋友,但是……”
他重重地叹息了一口气,“我们不适合当情侣。”
凡渡默不作声地看向他,几乎是犀利地提出来,“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不给谢小凡找一个爸爸?”
这次换成谢故说不出话来了。
他避开了凡渡的目光,语焉不详道,“没遇到合适的。”
凡渡刚想要开口嘲讽他一句,“十年了你都没遇到合适的,你不就是在等我么!”
但是下一秒钟,他就想起来他们是为什么分手的。
是因为他逼迫的太过了。
他没有给谢故一个充分的成长空间,没有多等他一会儿。
这一次好不容易才抓住他,再也不能……弄丢了。
“对不起。”凡渡深深叹息一口气,“以后我会注意分寸。”
谢故点点头,也不再说话了。
一个房子内,住着三个人,这一晚上全部都失眠了。
凡渡躺在谢故的床上,就如同躺在棺材里,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那里,被褥上全部都是谢故的信息素,那股从阿拉斯加海湾飘来的淡淡味道,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将他包裹住。
那是他十年以来,日思夜想的味道。
他觉得自己就连闻一闻都是亵渎。
他竟然都不去想一想,谢故有多久没有洗过被子,才留下了这么浓烈的信息素的味道。
而沙发上的谢故,则满脑子装着凡渡,一边心想着凡渡攥着白若双手的模样,心如刀割,一边又想着去他妈的,老子就是喜欢他,这辈子非他不可,哪怕是当小三,也要跟他在一起。
而将自己锁在卧室里的谢小凡想的就更简单了,他躺在床上磨牙切齿,想着如何把这个登堂入室的狗男人给赶出去。
三个人,三个屋子,三种不同的想法。
也可以说是别开生面的三足鼎立吧。
凡渡一夜都没能睡着,早上五点半爬起来,他自问自己还没有刑满释放,所以主动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减刑。
他走入了小厨房,嫌弃这地方连转身都费劲,却又捏着鼻子,忍受着邻居家飘来的油烟味,给剩下没起床的一大一小做早饭。
凡教授也不会什么高深难度的早饭,煎鸡蛋,三明治,加上一杯热牛奶,非常简单,却也足够饱腹。
他几乎是吃了同样的早饭吃了十年。
就像他爱了一个人爱了十年一样。
在清晨才刚刚闭眼休息片刻的谢故,六点钟闹钟响起的时候,睁开眼了,眼皮下面严重的一圈青黑,他坐起身,揉了揉自己额头,想要给谢小凡做早饭,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价值。
凡渡围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餐桌上摆着三人份的早饭,正满脸期待地看向谢故,脸颊上刻着大写的“求表扬”。
“你……”谢故没想到他竟然起的这么早,也十年如一日的不会说话,“怎么国外的鸡叫的比国内的早么?”
“我去的是瑞士。”凡渡叹了一口气告诉他,“小半年的时间都是极夜,人都是在黑暗里度过的。”
谢故还真不知道凡渡去了哪个国家,哪怕他说出来,他这个地理知识匮乏从未出国的人,也对瑞士没有什么概念,“……哦。”
他坐在了餐桌前,想看看我们的海归教授,能给我们带来什么瑞士风味,却没想到竟然就是面包片夹火腿肠,唯一一点绿色就是不怎么新鲜的白菜叶。
“没有生菜。”凡渡解释了一句,“就只能用白菜了。”
谢故碍于他的面子,没有说什么,甚至还咬了一口,夸一句,“好吃。”
这一瞬间,凡教授身后的尾巴又要摇上天了。
他们还没说上几句话呢,这个时候谢小凡就打开门走出来,一脸阴沉沉的怒气,来棒打鸳鸯了,“你们两个给我分开!”
“小凡……”谢故有点无奈地看向他,“这是……”
他想要给谢小凡介绍一下凡渡,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称呼,谢小凡管他叫爸爸,那管凡渡应该叫什么呢?
前爸爸?
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叫叔叔。”凡渡主动开口给他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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