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乐和安、主簿华荷禄、典史夏恭基、司吏钱劳。一个最重的长枷落在武松肩上,这是死刑犯用的。专家们写好文书,派司吏钱劳将武松押往东平府。
强龙不压地头蛇,武松高昂的头颅被强按下去,等待他的将是断头刀。
虽然已经定案,例行的程序还是要走的。两天后,东平府尹(府尹一般为京畿地区的行政长官,全国没有几个)召见司吏钱劳,钱劳估计手续办的差不多了,笑嘻嘻的参见。
东平府尹文质彬彬,对手下道:“二十大板。”
噼里啪啦,钱劳身子弱,打的鬼哭狼嚎。打完之后,钱劳小心翼翼的看着面陈如水的东平府尹。
府尹突然吼道,“你们知县不想干了吧?这种枉法的事也敢做!”
钱劳痛心疾首,大骂自己傻*,我们怎么就没想到他呢,东平府尹陈文昭!
陈文昭是河南人,他不是个清廉的官,他是个极其清廉的官,而且做事细心认真,平日下边呈送的要案,都会一一提审犯人。讯问武松之时他问了一半就明白了,都搞过司法,小把戏糊弄新手还行。
“武松为兄报仇,误杀李外传,律例明文规定,为情义犯案,从轻处置。”
钱劳这才发现,武松身上已经换了轻罪枷锁。
来不及思考,钱劳再次见识到了陈文昭真正可怕之处。“着令收押豪恶西门庆,并嫂潘氏、王婆、小厮郓哥、仵作何九,东平府重新开审!”
当提审西门庆的命令还在东平府的时候,西门庆在府内的朋友已经快马加鞭通知他了。西门庆惊慌失措,这是什么官啊,给钱都不要,活着干嘛。千钧一发之际西门庆想出个主意,要想压住陈文昭必须找个比他更厉害的人物。
府尹啊!不是东京有背景怎么能做得这个官。
西门庆启动了他早已安排下的紧急预案,求助自己的女儿。当天夜里,家人来旺骑一匹快马出了清河,直奔东京。来旺到了陈家苦苦哀求陈洪,陈洪刻不容缓派家人送书信给八十万禁军提督杨戬,杨戬早朝的时候将此事告诉了自己党派的首领:内阁蔡京,蔡太师!
蔡京倒是不为西门庆担心,我帮你忙,帮了是人情,帮不了是本分。杨戬的一句话让他很不安,“此案一旦更改必将影响李知县的名节。”
蔡京刚刚收了李达天的银子(即:武松护送交给殿前太尉朱勔的银两)损了他的名节第二年的朝觐基本没有升值的可能了,思索再三,蔡京给自己的学生陈文昭写了封密信。(陈文昭属蔡京势力)“此事不可牵连杨提督远亲西门庆与潘氏。”
陈文昭原是大理寺寺正(最高人民法院,从五品下)蔡京提拔他升东平府尹,杨戬也是朝廷说得上话的人。这两个人的人情太大了,他只是在人家手底下混饭吃。
陈文昭正思索间,下属来报,“西门庆一行人已经收押。”
“放了吧。”
如若不翻案,武松的死刑在所难免了,陈文昭大笔一挥,脊杖四十,刺配二千里充军。(原文:只把武松免死)陈文昭同志,一个坏官,一个好人。武松被押往孟州牢城营,牢城营是北宋监狱的一种,分为“本州牢城”和“远州牢城”轻罪犯人在“本州牢城”罪大恶极的江洋大盗都被发配到远州恶地牢城,武松就是后者。
以武松目前的心情,孟州地牢里的凶徒们要倒霉了。
临行之时,武松变卖家当,一部分贿赂押解公人,剩下的都给了邻居姚二郎,武松将迎儿托付给了他。
“如遇朝廷特赦,武松定报大恩,不敢忘记!”
(原文:倘遇朝廷恩典,赦放还家,恩有重报,不敢有忘)姚二郎道,“不必客气。”
心中暗想,特赦百年一遇,我还不如盼着天上掉元宝更现实。
西门庆也是这么想的,他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美人宴,热烈欢送武松入狱。吴月娘、李娇、孟玉楼,孙雪娥、潘金莲,五个老婆坐在身边,丫鬟使女分列两旁,一队乐人弹唱歌舞。
怎一个美字了得。
花朵尚且争奇斗艳,更何况美女。再次我们要说西门庆的老婆漂亮程度上是有差异的,但是每个人都配的上美丽二字。下面我们从后往前排下艳丽指数。
NO5、李娇,此女名列名妓之中,又是西门庆亲批转正的,自然不会难看。但是她的身材上吃点亏,文中写道肌肤丰肥,身体沉重,这意思是虽不是球形,但有点易拉罐状。丰满。至于风月方面(*技巧)文中也公开承认不如潘金莲,能排第二名吧。
NO4、孙雪娥,颇有些姿色,五短身材,但是她体态轻盈,不像李娇走起路来有种英国坦克的感觉。
NO3、吴月娘,大家闺秀的气质,大家闺秀的脸蛋和身材。面如银盆(与薛宝钗差不多,意思是脸蛋皮肤白而健康)眼如杏子,两个字:大气。后文中因为姿色被流氓调戏。
NO2、孟玉楼,貌若梨花,腰如杨柳,长挑身材,瓜子脸儿,稀稀多几点微麻,自是天然俏丽。她在性生活方面出名的低调,不争不抢,金瓶梅中少有的聪明人。
NO1、小潘,最完美的女人,也是银盆脸,脸圆润饱满、肤色莹润洁白,柳叶眉,樱桃口,直隆隆琼瑶鼻儿,杨柳腰,玉葱般的纤手。
虽然有五个美女陪伴,西门庆还是觉得遗憾,他喜欢上了一个丫头:春梅。以前春梅是吴月娘房里的,吴月娘标准的明朝烈女,那种贞洁的气场压着他,他不想明目张胆的提。小潘一来,西门庆立刻调春梅到小潘房里,伺机下手。
西门庆果然有眼光,春梅不仅不是普通的丫头,在金瓶梅中她也算得上书胆式的人物,不是因为她的漂亮,不是因为她的智慧,而是她内心深处有与西门庆一样的刚强,她是女版西门庆,不久她与小潘的双剑合璧,正式揭开大宅门的争奇斗胜。
不过,小潘的醋劲西门庆也领教过,泼辣无敌女,惹毛了自己也不好过。他决定试探小潘对自己睡丫鬟的态度。美人宴后,西门庆趁着酒劲到了小潘房子里,老规矩,双双脱衣上床。
小潘刚刚抬起双腿,微闭双眼,美妙的感觉瞬间而至。卡!春梅端着茶进来了,“爹娘(明代下人对男女主人的称呼,以后统称。喝杯热茶吧。”
喝——杯——热——茶!我都这姿势了,喝你妈的什么鸟茶啊。
小潘推开西门庆慌忙放下床帘,西门庆悠然道:“让她看有什么呀。”
小潘不为察觉的惊醒一下,这话不对劲啊,要是王婆进来他肯定不会这么说。
西门庆继续说道,“昨天你看见的花二哥家那丫头,让花二哥给收用(现代语:破处)了,这花家娘子也不管,哎呀,花二哥真不像话,年纪轻轻的——”
“你想睡春梅吧?”
小潘靠近西门庆,几乎脸贴着脸,逼视的目光让西门庆心里发慌。
西门庆尴尬的怯笑道,“你看你,别这样,我其实——”
“明天我帮你搞定!”
西门庆的嘴巴就那么张着,五秒钟,“我其实最喜欢你说的话了,知己呀!”
小潘喜欢春梅。她常唱一首词“唤梅香,开笼箱,穿一套素缟衣裳”在她的印象里春梅做她的丫头是前生带来的,第一次见到她就好像在哪见过。不可否认,人与人的相处,是一种气质上的相处,同样一句话,有的人说了你喜欢,有的人说了你憎恶。记得一个朋友偶然说过,“我发现我的好朋友都是气势上低于我的。”
小潘的泼辣豪放与春梅的机警刚强正好严丝合缝。
当然小潘的想法是西门庆想象不到的,在古代宅门里,被男主人睡不是一种侮辱,而是物质和地位的攀升。
周文王有姜子牙,汉高祖有张良,缺德的黄世仁还有个穆仁智呢,为了在西门家扎下根,到了收服春梅的时候了!第二天下午,小潘突然想去孟玉楼那里串门,又突然想在那玩耍半天。于是,在小潘的房间里也发生了一件很突然的事。
#4%……&9%5&3GUVJB$%&¥##4%^LKYFVJ(日本梵文)对于此事,大家做出了各种评价,道德学家:西门庆这个禽兽手上沾满了无数处女的鲜血(流着口水的心里话:我靠,无数virgin!
色狼:庆哥,你的战斗英姿时刻活在我的脑海里。
韦小宝:辣块妈妈,你比我猛!
奥巴马:Chinahavesuch事?(纽约郊区普通话)陈冠希:摄影技术不够发达。
阿娇:很傻,很天真(心里话:也很爽)郭德纲:太刺激了!
有些人也许为春梅而痛惜,我倒以为人家本人都happy的不得了,您痛的哪门子苦?很多时候我想劝劝义愤填膺的正人君子们,不是谁都有资格“突然”一回的,别回味细节了,认命吧……
“突然”事件的第二天,四姨太孙雪娥招呼小潘房里的人去厨房做饭,小潘对春梅道:“以后做饭这种事让秋菊做就行了,你不用去了。”
秋菊带着郁闷的心情去了。中午的时候春梅伺候小潘吃饭,小潘不耐烦道,“哎呀,以后端菜这种小事让秋菊做吧,你不用这么忙。”
秋菊内心捧着窝窝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幸亏傍晚的时候小潘关心她了一下下,“以后早上起床这种事让春梅多睡会就行了,你不用睡多了。”
同是,生活在一起的丫鬟,做人差距就是这么大。
小潘的提拔,西门庆的恩宠(原文:西门庆甚是宠他)并没有使春梅翘尾巴,她牢牢记住自己是小潘的奴仆,行事绝无二心。
倘若春梅真把自己当少夫人,小潘会毫不犹豫的露出獠牙将她干掉。是什么让春梅如此举动呢?并非这女子聪明到了那种觉悟,而是她有一颗知恩图报的心。春梅只是个随时都可能被卖掉的小丫鬟,她的命运如大海一浮萍,生,死,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在吴月娘房里的时候,只因她脾气有点硬,厨房里没少受孙月娥欺负,切菜刀的刀背砸她绝对是轻饶她。(原文:这丫头在娘房里着紧不听手,俺没曾在灶上把刀背打他)幸运的是她遇到了小潘。
受人滴水之恩,定当瀑布相报,这是庞春梅的信念。
当然,春梅听话那得分对谁,除了小潘之外,小潘的敌人就是她庞春梅的仇人。正因如此,她不可避免的卷入了西门家内宫的争斗漩涡。
西门庆家的矛盾已经呈现。一个男人五个女人。怎么分配男人资源成了大问题。一周之内每人轮一天(两天休息,小庆子不是种马)一个月每人才四回,即便那样西门庆也处于极度加班加点的状态。西门家主要矛盾已经演化为女性群众不断增长的性需求与西门庆极度低下的生产力之间的矛盾。
必须有女同胞做出牺牲。
但是,西门庆这一点上做的过分了,小潘与春梅成了重点发展的特区,其他人全成了大西北。灾荒干旱在西门家持续肆虐。
吴月娘,贞洁大娘子,她绝不会主动要求这种事,她要保持淑女的范儿。
李娇,名妓出身,二十七岁,她是妓女世家,两个侄女一个妓女,一个妓女实习生(尚未破处)嫂子不喜欢做妓女,做了老鸨。假设他从十六岁从业,二十五岁近二十六岁的时候嫁给西门庆。十年光阴,在她身上旅游过的男人,没有八百也得两千了。所以这位只对银子的味道感兴趣,男人?戒了!
孟玉楼,出了名的性冷淡,有我就要,没有也不稀罕。
唯独孙雪娥,二十多岁,她是西门庆原配的陪床丫头,没见过市面,典型的平均主义者,跟你潘金莲睡一次,就得跟我睡一次。这下好,睡觉次数,一比一,一比二,一比三,好家伙,递增数列啊。
孙雪娥的欲火和怒火越来越盛,到处在寻找发泄对象。
这天小潘因为些琐事骂了几句春梅,春梅一肚子火发不出来,走到厨房摔摔打打也想找个出气。
孙雪娥一看,嗯,这个好欺负,可以一试。摔打什么你?想男人想疯了吧?”
若是以前孙雪娥尽可说一千句,一万句,如今江山已换了主人。
春梅怒目圆睁,“哪个混蛋说我想男人?”
这不是一般的吼,而是带着怒气和挑衅的狂叫。
接招吧!
沉默,沉默,沉默。许久没有声音,孙雪娥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做饭。
我没听见。
春梅见无处下口,转身就走,以为这样就难住我了?径直走到小潘房间,“娘,孙雪娥说我想男人,还说咱娘俩霸着男人不撒手!”
什么叫撒谎高手?就是当面对质你都拿我没辙!到时候小潘一对骂,“你说没说春梅想男人?”
“说了”“说没说我娘俩霸着男人。”
“没说。”
“好啊,对我不利的话你就不敢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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