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地,山河壮阔,延绵之地,何止万里?
要管治这片逾千万里的土地,与及数以亿万计,来自各个不同民族的人民,非要有具备雄才伟略、过人智能及超凡魄力的真命天子不可!
古代的贤君,上至以本着“天下为公”、禅让见称的尧帝、舜帝;拯救万民于滔天洪流中的大禹;乃至伐灭一代暴君夏桀而登基为帝的商汤,无一不是人中之龙!
这些贤君,都能守着“以民为本”之心,施行仁政,使百姓得享福荫,过着太平安逸的生活。
然而,也许历史就如一个巨轮,在不断地循环转动:由乱而治,由治而乱!
经过了六百年太平盛世的商朝皇裔,传至第廿七代君主帝乙,已不复其先祖治世般英明仁德。
帝乙虽不至于穷奢极侈,暴敛虐民,但却宠信奸妃,听信谗言,使得朝纲日衰。
在天界方面,由于众神之首帝释天的自我牺牲,以消灭阿修罗欲侵夺天界凡间的野心,天界诸神顿时群龙无首,无力再镇压地狱群魔
于是,更造成了道消魔长、坤盛干衰之象,天下万民更是处于水深火热的境况中,日益困苦
也许,在这个末世之中,极需一位人中之龙、真命天子来拨乱反正,拯救万民,重新缔造一个太平盛世。
既然这个“真命天子”身负如此艰巨的任务,他,必定要具备一颗仁义的心,再经过种种严峻艰辛的磨炼与考验,以求把他的心铸造得比铁更坚、比石更硬!
那,他的一生,会是快乐?会是痛苦?
假如他知道命中注定要肩负这重大使命,却偏要痛苦一生
他,可会愿意承担这项使命?
可会愿意为了千万世人的幸福,献出自己的身与心,去承受无边无际的
痛苦?
神州之内,统治天下的除了商朝天子外,还分封了八百小诸侯,分别管辖各地。
八百小诸侯,尽朝于商,而更有四路大诸侯,各领二百小诸侯,分守东淮、南楚、西歧、北燕四地,使四夷拱手,八方宾服,神州大地,尽归商朝天子!
在西歧与北燕邻接的逆境上,一个城镇竟出现了一片在这末世中甚难一见的繁华境象。
大街小巷之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摊子,行人熙来攘往,左右穿插,好不热闹。
就在镇内一家著名客店中,一名相貌不凡的白衣青年正凭栏独坐,一面细意品尝案上的美味菜肴,一面把盏沉思。
但见这名白衣青年一身皑白的衣裳上沾上不少尘垢污渍,风尘仆仆,显然连日来正不断赶路。
可是,满脸满身的风霜并不能掩盖他俊逸不凡的气度,反更显出他的身份殊不简单。
从他的故乡西歧城至此的连日来,他也只顾赶路,没有好好的休息过。
在他途经此镇时,却被这里的繁华盛况所吸引,于是便决定在此停留一天,稍事歇息,明天再行赶路。
就在他正思索着两件在这数日路程中所遇的离奇怪事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远而近,直进客店之内
他回首一看,只见一名作农民打扮的中年汉子,气急败坏的直冲进客店内,奔到客店柜台之前连连喘气,似有话对站在柜台之后的客店掌柜说。
客店掌柜见中年汉子气喘吁吁的样子,半晌说不出话来,不禁道:
“老李,看你这副着急相,究竟有甚么事?不是又欠人赌债来找我借钱吧!”
老李顿了一会儿,才断断续续的道:
“不不是陈掌柜我我来是告诉你牛牛家村发生了一件离奇怪事”
陈掌柜听罢,好奇之心大起,忙追问道:
“你是说离镇以北五里外的牛家村?到底发生了甚么怪事,值得你如此紧急要通知我?”
此时老李的呼吸已略为回复畅顺,声音也比先前宏亮及清楚了一点,而在远处的白衣青年也加倍留神倾听,只见老李又道:
“今早今早有镇上居民途经牛家村时,发现村内的居民,全部全部”
“离奇暴毙!”
陈掌柜、白衣青年及客店中的其它人闻言,全都心头一震。
其它客人都纷纷围到柜台之前听老李述说事件的详情,唯独白衣青年仍留在座位之上远听。
老李的转音又再响起,道:
“是是这样的,今早我正想往镇外的后山砍柴,谁知离镇不久,却见到一个男子拼命朝镇上跑来,于是我便上前看看到底发生了甚么事”
“我一眼便认出他是镇上居民,只见他面色苍白,满头大汗,而且眼神甚为惊慌”
“他认出我同是镇上居民后,便告诉我牛家村内所有村民,都:都全被人杀光,而且人人死状恐怖,他他说那是”
“那是妖怪所为!”
“妖怪”二字一出,各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接着议论之声此起彼落,有些大胆的居民更提议纠集其它居民一同前去看个究竟,但最后因怕到达牛家村时天色已晚,故决定召集一些年青力壮的男居民,明天一早便出发往牛家村一行。
独在座位上的白衣青年听毕老李之言后,亦是心中一凛,暗想:
“又是全村居民离奇暴毙?我从西歧出发,到此镇上已有六天路程,沿路上已遇过两宗类似的惨案”
“看来事情有点不寻常,可惜现在时辰不早,就明天一早去查看一下,看看能否找到一点线索吧。”
主意已定,白衣青年也不再勾留,结账返回客店楼上的房间。
牛家村的血案很快便传遍全镇,镇上每一个人均在谈论此事,亦有不少人认为这是妖魔所为,故天色未竟全黑,各人已全然返家,紧闭门户,深恐妖魔来索命。
热闹的街道,瞬间变得萧条肃杀。
在客店的房间内,白衣青年正在床上盘坐沉思,他的心中,正有两件事在萦绕着其中一件便是在这六天路程中所遇到的两件离奇屠杀案,可惜他有任务在身,每次都未能留下仔细调查。
但加上今天听闻的牛家村惨案,他已知事态严重,而从三宗惨案的发生时间及地点来看,其路线也像是从西至北而去,竟与白衣青年的行程路线不谋而合。
白衣青年只希望明晨能比其它居民更早到达牛家村,从中找到更多关于数宗惨案的线索
想着想着,白衣青年蓦然起坐,步至窗前仰观星象。
他眉头紧锁,不发一语,默默遥看天象。
但见天上乌云密布,厚厚的阴霾把天空重重紧蔽,星月无光,除了
除了在西北方的夜空之上,一颗血红的星宿竟乘着阴霾中的一丝仅有的空隙照射到大地,睥睨尘世间的一切。
白衣青年见此奇象,心中突然涌起一阵不祥之光,喃喃自语道:
“阴霾蔽天,红星闪动,天下将有劫数,只不知,这场劫数会否与我找寻的人有关”
倏然间,白衣青年心念一动,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对了!差点儿忘记了临行之时,师傅曾交了一个锦囊予我,说当中藏着的事,与我找寻之人有莫大关连,更叮嘱我到了北方才能打开”
“看来,也是时候打开了”
白衣青年戛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锦囊,并徐徐将之打开,从锦囊中掏出一物
他发现藏在锦囊中的,赫然是一张细小纸条。他翻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个很清晰的字
“天”!
“天?这是甚么意思?难道我要找的人,与天有关,还是与“天”字有关?看来师傅有心考验我的智能!但,究竟这“天”字当中,隐藏着甚么玄机?”
就在白衣青年百思不得其解之间,他的一言一动,已尽被一人清楚窥见。
在朦胧的月色下,只见一条黑影伏在客栈围墙之上,偷偷在窥伺白衣青年
这条黑影,究竟是人是魔?
他对白衣青年,又有何居心?
清晨一到,晨曦的第一道曙光把漫天阴霾驱散,天际重现光明及生机。
白衣青年不待东方的旭日完全升起,已起程往牛家村。
他要把握每一刻的时间,尽快查出牛家村及一路上遇到的三宗凶案的原委,想办法对付那灭绝人性的凶徒,然后再继续进行他此行的任务。
白衣青年看来身负绝不简单的武艺,他施展出卓绝的轻功在路上飞驰,骤眼看去,宛如一道白色匹练般在随风飘扬。
在白练之后,亦有另一条黑影在十丈外紧随着,但白衣青年却并未察觉,显见跟踪者的轻功,绝不在白衣青年之下。
不消片刻,白衣青年已抵达牛家村三十丈外。一如他在这数日间所遇过的两宗离奇惨案般,远在数十丈外已嗅到一股极浓烈的血腥味。
白衣青年眉头一皱,脚下使劲一蹬,已急掠进村中。
那一直尾随着他的黑影却在村外远远躲藏着,暗中监视白衣青年动静。
白衣青年虽然已非首次看到此等情景,但亦不禁被眼前惊心动魄的血腥场面弄得胸口翳闷欲呕。
这里,简直不能叫人相信曾是一条平静朴素的村庄
只有两个字才匹配称呼这里!
地!
狱!
原本是一片黄土地的村庄,此刻已被干涸了的鲜血染成通红一片;每间屋的门上、墙上、窗户上、都沾满肉屑和内脏;而村民的残肢和尸骸,更比目皆是。
那些尸骸,甚至没一具是完整的!不是断手,便是折足,有些甚至遭开膛破肚,肠脏、内脏等从破口处溢出体外
在一间屋前的竹篱笆上,五个球状的物体被一连串地整齐横插着。
那那是二大三小的五个头颅,每个头颅的眼珠及舌头均突兀而出,而且外貌极为相像,似是一家人般
村中每具尸体的死状俱极之恐怖,而且从仅有的完整头颅的表情中可以发现,每人死前都受到剧烈惊吓,像是见到了极度恐怖情景般
牛家村并不算大,仅有三十多户人家,但这里少说也有百具尸体,看来全村居民皆无一幸免
谁?是谁竟能于几乎于同一时间之下,把全村三十多户,百多人全部杀死,而且行凶者的手法极度凶残,像是怀着千年怨恨的恶魔,从地狱深处回来索命
白衣青年仔细地检查每一具尸体,发现所有断肢的伤口处均皮开肉裂,绝非由利器砍割开。那即是说,每只断手、断脚,甚至每个头颅,都是被硬生生撕扯下来?
还有那些铺满一地,挂满墙上壁上的内脏及肠脏,亦是遭人徒手挖开身体抽出?
这凶手简直是丧心病狂!
甚至,绝不可能是“人”的所为!
假如是人,又怎会对这些寻常百姓下此凶狠毒手?
虽然眼前的情景,在这十多天内已见过数次,但白衣青年仍是忿怒得血脉狂跳,浑身不住冒汗颤抖!
他,双拳紧握,骨节勒勒作响!
他,已被怒火焚遍全身!
他,暗自向己立誓,定要揪出这个灭绝人性的杀人凶手,不理他究竟是人是鬼是魔!
白衣青年虽然忿怒如狂,却并未因此埋没了他超凡的智能。综合了数宗血案,他发现每个死难者都有一个共通点:每人都被取去心脏!
对于鬼神之说,白衣青年向来都不大信服,然而,眼前的情景根本不可能是人干的,而且现场除了一大堆的钱尸断肢外,便再找不到任何线索,这可真叫人感到朴朔迷离了。
唯一他能够推测到的,就只有一件事:他相信行凶者的路径是由西往北而去!
而从尸体中能够推测到,死者应是于两晚前遇害的,因此他与凶手的距离恐怕已有二天之远了!
白衣青年当下不再思索,又再使起轻功,如风般朝北而去!
待白衣青年去后,那一直从后跟踪的黑影才不动声色的窜进村中
一看之下,连这黑影也感到心胆俱裂
黑影恐怕白衣青年去得太远,追赶不上,于是也不再多看,转身沿着白衣青年离去的途径扬长而去
他,也不想再留在这人间地狱,不想再多看一眼
距离牛家村五百里以外的一个阴暗山洞内,一个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物体正在细意品尝它的美食。
它那只如猛兽利爪般的手从身旁布袋中抓出一个湿淋淋的东西,徐徐放进口中,慢慢地咀嚼。
看清楚一点
天!那是一个个血淋淋的心脏!
它,究竟是人?是兽?是鬼?是魔?
只见这头非人非兽非鬼非魔的妖怪在喃喃自语,声音冷如冰,硬如铁,道:
“嘿!凡人的心脏真是天下间最美味的食物,还有五百八十二个便是一千之数,到时我的元气便可完全恢复”
甚么?这妖物竟要一千个活人心脏来恢复元气?难道连日来由西至北所发生的离奇血案便是它所为?
它,到底是甚么妖魔?
它一面继续品尝它的“美食”一面续道:
“当日我清楚感到有一股极强大的力量自北方发出,并把我唤醒,为何此数日又突然消失?”
“但我相信,普天地间能发出如此强大力量的,就只有魔主,我沿着这条路线往北行,相信一定能够找到魔主,届时”
“将会是天地末日的开始”
“不久之后,天上凡间都会变成”
“无边地狱!”
啊!要天上凡间变成无边地狱,就是它从地狱里回来的目的?难道白衣青年的师傅那自困洞中苦思的老者所预言的凡间劫数,这么快便开始了?
那么与“天”字有关的人,是否真如老者所言,能为天下苍生解去此劫?
白衣青年又能否及时找到他?
为要赶上那灭绝人性的凶手,阻止那疯狂的杀戳继续发生,白衣青年已有十多个时辰没歇息过。甚至,没有稍为减慢速度。
犹幸他本身修为不弱,持续十多值时辰的施展轻功飞奔,并没使他筋疲力尽。
然而,他也开始感到有点儿疲累
经过了一日一夜,不停不歇的追赶,白衣青年终于踏进了北燕的范围,而且更在一个隐蔽幽暗的偌大山洞前停下。
他停下,并非因为开始感到疲累,而欲进洞稍作歇息。
他停下,只因他感到洞内传出了很浓烈的血腥味,与及
魔气!
他感到,一件极之恐怖的物体就在洞内,而且很可能与那三宗血案有关
因此,他必需往洞内查看!
饶是他武功卓绝、身经百战,但对于洞中那可能是那亲手屠杀数百村民、凶残暴戾的魔鬼,亦不敢掉以轻心,暗暗提高戒备
白衣青年边提高戒备,边施展轻功,仿如足不沾地般,悄静无声地一步步走近洞前
越接近山洞,那魔气和杀气便越凌厉
而那一直尾随着白衣青年的黑影,亦静静地躲在十丈外,窥伺着白衣青年的动静但黑影亦同时感到洞中的不寻常气氛,不禁屏息静气地窥看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
白衣青年在洞前戛然停下,却因洞中异常黑暗,完全看不到洞内情境
他一面默口默提高功力,一面拿出火折子
“嚓!”他甫一点燃手上的火折子,即提劲掠入洞中
山洞虽然阔大,但并不很深,一眼便能清楚看到洞中每一处地方
他发现
洞中竟然甚么也没有!
唯一异样的,只有地上一滩仍未干涸的血水
“不可能!”
白衣青年心下暗呼。他心忖:假如洞内甚么也没有,为何会传出如此强烈的魔气?
蓦地,一个恐怖念头从白衣青年心底猝然涌起:难道洞中的魔气只是残留下来的?
单是残留下来的魔气已如此凌厉,那曾留在洞中的,莫非真的是
魔鬼?
从地狱里回来的魔鬼?
白衣青年起想越是心惊,冷汗也不自觉地自额角涔涔而下
他估计那曾留在洞中的魔鬼离开不会超过半天,为要阻止更多无辜的百姓被害,白衣青年当下也不再多想,运起轻功,如箭般纵出洞外。
他相信那魔物必定往北而去,于是他亦朝北急疾追去
而躲在十丈外暗中窥伺的黑影见白衣青年进洞不久,即又朝北疾奔而去,心忖必有特别事故,于是亦展开轻功紧随而去。
白衣青年奔驰不久,骤觉不远处的树林传来一股杀气及血腥味,当下加快脚步,直朝树林而去。
树林之内,树木稀疏,而且并不算大,他只搜索了一会,即发现不远处有七、八个人倒卧地上,而且遍地鲜血
白衣青年不假思索,即朝那七、八个人而去。
只见那七、八个人俱已气绝身亡,而且都是遭人用重手法杀害。
可是,这些尸身都完好无缺,而且心脏亦未被剖出,与以往的受害者大相径庭。
白衣青年心下暗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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