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任宙远对他的行径也真的是怒,就算他最后说的那些话多少触动到他,但也抵不过他做出的那些事,更别说他心里还一直惦记着另外一件事,头几天确实没给列昂尼德好脸色看。
任宙远这几天晚上都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但是为了不让安安担心,在家里还是维持着和列昂尼德相见如宾的态度,可敏感的安安一下子就发现了两个大人的变化。
在任宙远回到自己房间和安安一起睡的第二个晚上,安安便小心翼翼地问他:“爸爸你今晚不去大爸爸房间睡了吗?”
任宙远那一瞬间的脸色非常精彩,他想像以往那样忽悠一下安安,但对上他那双明镜般的双眼,最后只能点了点头。
小安安贴心道:“那肯定是大爸爸气着爸爸了,耶!太好了,今晚爸爸陪我睡!”
任宙远哪儿能看不出儿子是在哄他高兴,当下既心暖又愧疚,觉得他们两个大人实在太不像样了。
任宙远这边姑且还有安安陪着,列昂尼德那边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从冷战开始的头一天晚上,他就深感孤枕难眠,明明三十多年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结果只抱着任宙远睡了一段时间,就再也难以习惯独自一人。
于是近一周的时间,他每天晚上都把自己锁在书房,用大量的工作压得自己精疲力尽,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自己房间。
然而当他躺在床上,大脑的活跃让他更是难眠,不由自主地便会想到那天晚上两人的争执。
头几天他还是觉得自己尽管方式是错的,但是出发点并没有错,事后也诚恳地承认自己做错了,不明白为什么任宙远还是那么生他的气。
他在俄罗斯家庭长大,俄罗斯人婚后重视家庭,而家庭的其中一个重要组成就是夫妻二人爱情的结晶。无论是他的家人还是他的朋友,大家哪个不是爱生多少就生多少,他从来无法理解中国人限生孩子的政策,也不明白任宙远不愿意和他多生一个的原因。
一开始他觉得任宙远还是不够爱他,若是足够爱了,那断不会拒绝他的要求,也不至于这么生气。但是就这么钻了几天牛角尖后,他开始逐渐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他错在意图用孩子来绑住他,更不该未经过他的同意,擅自妄图在任宙远肚子里塞一个小宝贝。
他没有考虑过任宙远会对这件事反感,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不是女人,没有义务要为他生孩子,而就算他是女人,法律也没有要求一对夫妇婚后就必须生孩子。
一个新生命的到来,本该灌注两个人的爱情和期待,绝不是因一己私欲被用作要挟的武器。
有时候人就是如此贪心的生物,当他还得不到任宙远时,只要想着任宙远能回应他,他就能乐得找不到北;而当任宙远真的答应和他在一起了,还带着安安这个意外之喜,他就希望获得更多,想要让任宙远全身心地从属于他,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得一想二,最终输得一塌糊涂。
在终于想明白后,列昂尼德再次回过头来看这件事,一下子就看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卑鄙。
他用自以为是的“正确”,冠上“爱”的名义,伤害着最爱的人,居然还可笑地说出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来掩饰他的罪行,经过那么多天才总算醒悟过来。
想通了这些,列昂尼德几乎一秒也忍不住想要去敲开任宙远的门,大声地告诉他自己做错了,而这次无论任宙远是否原谅他,都不能再伤了他的心。
但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列昂尼德说要让大家冷静一下,于是任宙远就冷静去了,他很冷静地知道自己不想见到列昂尼德,至少在酒会结束之前,在有可能见到列昂尼德的父母之前,他不想再和他起任何争执。
可无论日子多么难熬,时间也不会因为谁而停下,在两人还处在冷战的时候,年终总结大会如期而至。
任宙远自知道列昂尼德家人要来以后,内心就对这个酒会起了抗拒之心。一想到两人还在冷战,他却要看着列昂尼德带着不知道是何许人也的“女伴”出席酒会,还要看到他们一家人和乐融融的画面,他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但是他又受虐般地想去看看这人到底是谁,想怀着恶意地带安安到现场,当场拆穿他和列昂尼德有一个儿子的事实,一想到他的家人一脸惊讶的表情,他就腾起一阵快意。
两人还在冷战,任宙远自然不会去问列昂尼德关于酒会上的事情,可当他带着穿戴好的安安走出家门时,列昂尼德的车早已等在门外。
他脚步顿了顿,低头看了眼牵着他手的安安,最终还是沉默着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到现场的时候,众多宾客已经到了,任宙远抱着安安下车,牵着他的手跟在列昂尼德后头,在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时候,那双眼睛就像扫描仪一样将在场所有人都扫了一遍。
他看谁都觉得这里的人每个都像是列昂尼德的“女伴”,一旦看到那些落单的女人身边站了个男人,他就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由于是年终总结大会,凡与维奇有过合作的企业或机构,都应邀出席这次大会。任宙远的注视一直没有停下过,偶尔他会被某些女士勾去注意力,偶尔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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