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记起了罗恩和列昂尼德在办公室时讨论的那个“女伴”,想到刚刚列昂尼德本想解释,但却被他截停了,此时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个问题悬而未决。
他想了想,正要发问的时候,便听到罗恩看着远处的安安道:“我还说列昂尼德的女伴要变成男人了,怎么知道现在更厉害,直接变成个小孩,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要伤透多少女人的心。”
任宙远闻言一脸惊讶地看向他,内心跑过无数只草泥马——
原来自己纠结了那么久,吃了那么久醋的对象竟然是自己!
他顿感好气又好笑,觉得自从认识了列昂尼德,自己的智商便开始直线下滑,这一刻终于深刻地感受到缺乏沟通带来的严重性。一想到刚才自己那么深情款款地对列昂尼德说他嫉妒那个“女伴”,任宙远就好想死。
他认真地想了想,不是他自大,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嫉妒的那个所谓的“喜欢的人”,大概,也是他自己……
任宙远捂着脸,耳根都红了,心里更是闪过了到旁边拿个酒瓶往列昂尼德头上敲的计划,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他稍微失个忆,把刚刚他说的那些话通通忘掉。
晚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期间列昂尼德回来过几遍,刚刚互通心意的二人似乎一刻也不想分开,好不容易等宴会结束,将一家人送到酒店后,一家三口才马不停蹄地驱车回家。
任宙远忍着去找列昂尼德的冲动,快速地带着安安洗漱完,一刻不停地便哄着他去睡觉。
安安看他的爸爸和大爸爸吵架那么多天,今天两人给人的感觉明显不一样,老气横秋地坐在床上叹了口气,对任宙远道:“爸爸,你去陪大爸爸睡吧,我长大了,我可以自己一个人睡的。”
任宙远被儿子噎了一口,心想莫不是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他恼羞成怒地说了句胡说八道,坚持着把安安哄睡后,才悄悄地摸到了主卧室。
列昂尼德靠在床头看书,见任宙远进来了,将书放下,掀开被子拍了拍,示意他赶紧过去。
任宙远觉得他们这样就像在偷情一样,甩了甩头,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事情甩开,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走了过去。
他们平躺下来,心脏跳动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明显,明明心里想更靠近对方,但此时两人都有点拘谨,躺在床上不动也不说话。
任宙远手指动了动,慢慢地往旁边探去,等勾到了列昂尼德的小拇指后,心里的某一处意外地平静下来。
列昂尼德顿了一下,有点讶异任宙远竟然还会主动,他大手一包,将任宙远整只手包在掌心,随后翻了个身,另一只空着的手将任宙远整个抱在怀内。
身体的贴近让两人忘却了两分钟前的不自在,下午激动的心情瞬间又被点燃。
列昂尼德亲了下任宙远的眼皮,被子下面两人身体紧贴,双腿交叉缠绕,似是要把两人中间的缝隙全部填满,不留下一点空间。
任宙远以为列昂尼德要做些什么时,却听到他突然开口说话。
列昂尼德道:“这些话我憋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在开始之前我想先跟你说完。”
任宙远愣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了列昂尼德想说的是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果然就听到他说:“首先,我从来没有过什么‘喜欢的人’,我喜欢的人从来就只有你。”
任宙远有点尴尬地将头埋到他的肩上,胡乱地点了点头。
列昂尼德以为他在害羞,也没有多想什么,继续道:“我想了很久,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让你误以为我们之间有一个第三者,思来想去,大概只有到创客基地出差的那一次。”
他解释道:“那天我对娜塔莎说的话,其实都是说给你听的。”列昂尼德嗓音低沉娓娓道来:“我知道你对家庭的看重,于是说着那些话来引你上钩,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害你误会了那么久,我很抱歉。”
他顿了顿,又道:“其次,你说的那个‘女伴’,是那天罗恩拿话来取笑我,我不知道被你听到了,若是知道你会误会,我当时就会解释清楚。”
任宙远想捂住他的嘴让他别说了,这些事他今天下午才刚想明白,本来还希望列昂尼德会不记得,他却忘了这人较真的性格。
列昂尼德道:“所以你也发现了,我们很多矛盾就是因为憋着不说,才会导致问题越积越深,这些事情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但是我们却任由它发生,最后成为我们心里的一条刺。”
任宙远对他说的这些深有同感,他正想从列昂尼德肩上抬头发表两句,却被他一把按住了。
任宙远:“?”
列昂尼德清咳了一下,明明语气和之前相差无几,不知为何任宙远却能感受到他在努力地掩盖自己的不自在。
他说:“所以为了避免我们之间的矛盾,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解决。你的那个朋友范文锋,到底要什么时候给我解决掉?”
第50章破冰
任宙远莫名觉得有点好笑,不知道这父子俩到底和范文锋什么仇什么怨,一个是这样,另一个也是这样,一心觉得范文锋对他有意思。
范文锋对任宙远而言,大概就是一个可以倾诉心事的哥哥般的存在,可是任宙远朋友不多,能交心的更少,于是这两个心胸只有米粒大的人便吃上了这个唯一的朋友的醋。
任宙远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才能打消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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