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桓轻轻的关上门,没走两步就看见守在院子中,无聊靠着树的染尘,眸子看着地面出神,嘴中叼着不知从哪里摘的细长像剑一样的草,墨桓过去直接给拽了出来,扔到地上。
染尘刚想发火,看着墨桓硬生生将脱口而出的脏话给咽了回去,有些心生喜悦。墨桓说到:
“不知从哪里摘的就不要总是往嘴里放了。”
染尘挠了挠头,嘿嘿一笑的说到:“知道了,墨桓你还是总是担心这些琐碎小事,几年了,真是一点也没有变!”
墨桓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眼中的宠溺却是满满的,难得今天大家心情都挺好的,顺便多说了几句,看着染尘厚重的黑眼圈快要和卧蚕融为一体:
“怎么?今天跟王爷出去,肯定很累了,今日还是早些休息吧!如果挺不住了,来找我替你。”
染尘总是觉得和墨桓待在一起很别扭,喜欢的同时又想逃避,但是感谢他这样为自己着想,哥俩好一般的将自己的手搭在墨桓的肩膀上说到:
“还是墨桓你够意思,够兄弟,你先放心的去睡吧!我没有关系,挺得住。”
染尘说完将自己的手移开,墨桓笑了笑就转身离去了,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余温,不停的告诉自己,人不能太贪心,微芥尚且包罗万象,慢慢来吧!他相信总有一天在这份卑微的感情上会有大的改变!
染尘看着墨桓离开的身影,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不知为何总有种想要追上去递件衣服的矫情,终究是没有卖出那一步!只是看着那道青色的人影,踽踽独行,移不开视线。
书房内的靖璟珩就没有外面二人的闲散心情,坐在自己的小桌子上紧张的看着正在看着什么的靖牧榆,黑着一张脸,周围冷的像是开过头的空调,一句话也不敢吭!
一声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尴尬:
“刚才见侄儿想要出门,怎么奏折都看完了,并且背下来了?”
靖璟珩放下拿着没看的奏折,很乖巧的说到:“嗯,背下来了,受益良多!”
“比如说……”
靖璟珩呆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恨不得拍一掌自己的那张破嘴,人家又没问:“那个,皇叔的字写的潇洒飘逸,如游龙般,让我实在是赞扬不已。”
靖牧榆的脸更黑了,他真是怀疑靖璟珩有没有背下来:“说一下江南的那本奏折是怎么写的!”
靖璟珩黝黑的眼珠提溜转,突然想到说到:
“臣贾覃启:臣近闻江南水患,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知府渎职,玩忽职守,置百姓于水深火热中,狎客相舞,互暴私隐,取悦庶民,成何体统……臣复乞陛下,上合天心,下安社稷,述著文字,明证典章,诚惶诚恐,微臣草上。”
靖璟珩背完自己都是一惊,这贾覃也忒实诚了,这厮和唐朝的魏征有的一拼,不过便宜爹不是唐太宗,可惜了!
靖牧榆看着靖璟珩暗自可惜了一位良臣,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背下来,为什么不能貌似第一次读过一般!试探性的问到:
“你觉得这副奏折和其他的有哪些相似的,现在找出来!”
靖璟珩不可思议的看着靖牧榆,再看看旁边的小山,这厮不会是在报复自己吧!他一个长者也太没有风度了吧!想着自己的错,认了。
仔细想了一下,将所有的奏折的阅读顺序和内容全部在脑中过了一遍,一边想着,一边翻阅,翻着翻着突然感觉头晕脑胀的扶了一下桌子,看着眼前的东西都是重影的,不停地翻转,晃了晃脑袋,当好在很快稳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