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烨眸光复杂,他还来不及动手做的事,她直接帮他一口气做完了。
语惊四座。
胡跋眼看处于下风,后面立马跪了一片大臣,
“望王爷开恩!胡将军戍守塞关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胡跋直挺挺的站着,
“臣过错之大,死不足惜!但以死诰命当年临州案!若当年沉冤不能得雪!那么臣愧对先皇,愧对天下!”
苏白清眸水波起伏,他这是死到临头一定要把她拖下水,白烨位居高台,薄唇轻启,
“当年临州案本王会派人彻查,至于胡将军你的案子,本王交给凤卿惩办。”
胡跋正欲开口,苏白袖中无意间露出一根流苏,蓝绳白惠,正是胡思之物!胡跋生生止住了要说出口的话,叩首跪地,
“罪臣遵命!”
锦衣卫上前把胡跋押下。
众臣唏嘘,胡跋到了别人手里,案子还有转机活路,但到了凤卿手里,算是进了死牢。
早朝结束,百官退下。
苏白站在原地不动,白烨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眸光清冷无他,
“你想要的,本王已经给你了。”
白烨从苏白身侧走过,“本王还是低估了你,凤卿。”
苏白刹那失神,内监走上前,
“丞相大人,太子想要见一见你。”
“嗯,领我去吧。”
宫影深深。
白澄身着月白龙袍站立在湖边,
“凤卿,上次孤与你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在这。”
“嗯,臣也没有想到太子殿下后来会下这么狠的手,一隔就是半月。”
“你可会怪孤?”
“太子殿下上回也说过这句话,只不过上次是在毒试大臣以后。”
苏白信手摘起一朵柔弱的花碾碎扔在地上,
“太子殿下,臣当日没有中毒,自然已经是对太子殿下不忠,可那凤栖府百余条的人命,以及现在剩下苟延残喘的都是臣的身边人。”
白澄没料到他会如此坦白,早在试毒之后,寻人未果,他就心生了疑虑,那巧合至极的谎言,怎么会是真的。
苏白继续道,
“自此以后,教诲之恩抵消,臣既不会偏向九王白烨,也不会偏向太子殿下您。”
白澄心脏似乎被重重的砸了一记闷拳,说不出难受和疼痛,只是闷的他喘不过气,
“凤卿,孤只问你一句,父皇之死究竟与你有关。”
“太子殿下既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问臣。”
“凤卿你……”
“先皇恩重,但臣非知恩图报之人,非忠非良,不会因为一份恩情,就肝脑涂地,上刀山下火海。”
“那日你应承孤的分明是助孤登上皇位!”
白澄气的微微发抖,苏白继续道,
“那太子殿下不是也派胡将军围剿了凤栖府。”
“孤不准你对胡将军下手。”
“臣只知依法办事,绝不偏私。”
白澄冷冷的吐出一句,“孤是太子,你别不识好歹。”
苏白轻笑,不复多言,转身离开。白澄看向两侧侍卫,
“拦下他!”
“这……”
锦衣卫左右互看,脚迟迟没有跨出,白烨下了死令,不论是谁都不准动凤卿一根汗毛,虽说他们是太子的人,但此时丢了性命,毫无价值意义。把握朝纲的是九王白烨而非太子白澄,孰轻孰重,简单掂量就可以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