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烨脚步微顿,方才他大梦初醒,就听到暗卫禀告她入府的消息,那梦中所唤醒的回忆,此时此刻,仍历历在目。
“凤卿,本王问你,是否是云山中人?”
“王爷为何如此问?”
“只是想知道,世人传闻,得云山者得天下,凤卿不知么。”
“若是,王爷想拿我夺得天下?王位对于王爷本就唾手可得,又何须臣。”
“你在朝三年,处心积虑,步步为营,本王失却的一段记忆,里面有个少女模样肖像你,却天真烂漫,纯真无邪,断不会是你。”
白烨挑起苏白的下颚,自嘲明显,
“她不谙世事,而你如毒致命。”
苏白伸手想去把他的脉,被他不着痕迹的避开,
“夜深了,凤卿请回吧。本王的命可还指望着凤卿续着。”
他笑的那般冷,饱含冷凉之色,苏白转身离开,留下一句,
“早在最开始,臣就与王爷说过,臣万万不会和王爷站在一边。”
苏白还没走出半步,一股强劲的力道猛地把她向身后拽去,残暴的吻意,白烨下了狠的吻咬她,那几日她温柔似水,宛如毒药,一陷入骨,他怎么会忘记,只是那温存过后,便是凉入心扉的冷寒,他算计了所有人,唯一漏算了她,不管她是不是他过往记忆里的少女,他都只能不折不扣的承认,他对她动心了,所以输的彻底。
狩猎会没有照常举行,白烨的轿撵被百姓围堵在了路上,不详之胄的流言蜚语,百姓只信神信天信皇。几乎半个长安城的百姓似自发组织了一般,跪在地上,
“清君侧!杀九王!”
一字一句,直刺白烨的脊梁骨,八岁之际,老巫师明火黄符示天,直指他是不详之胄,定将影响南朝兴盛。父皇逐之,母妃弃之,兄长害之。白澄派了重兵保护白烨对百姓滥杀无辜,百姓不满更甚,苏白坐在凤栖府内,一早就在沏茶饮茶,苏珏陪在胖不去,
“云主怎么知道今日狩猎会不会如期进行?”
半个时辰前,苏白就命人不必准备狩猎会事宜,明显是早有预料。
苏白放下茶水,“谣言已传播整整八日,白烨无所作为,正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谣言只会越来越盛,闹的人心惶惶不可收拾的一天。”
“可为何是今日?”
“白烨久居府内,府外有重兵把守不说,寻常人靠近半步都会被问话猜忌,试问又有谁敢那么不要命,今日狩猎会,白烨出府时间易算,且经过长安城最繁荣的长街,只要人多势众,朝廷肯定不敢肆意杀戮。”
“云主果然厉害。”
苏白眼眸略有波痕起伏,她深知白烨的弱点,幼时伤痛是最不能提之事,只是她没料到当时他知道会放过她罢了。
苏白温着一杯茶,她早就向白澄进言,此做法与激将之法无异,只是他没有听进去,今日光天化日,可惜了那上百条人命。
长安街头。四支禁卫军从不同的方向涌入,跪在地上喊着清君侧,斩九王的百姓尚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长剑刺穿胸膛,血尽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