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烨站起身,菲薄的唇瓣淌着鲜血,眸光却清冷如九泉,脑海中不断沉浮的回忆以及剧烈的痛楚,趋向爆发之势。
“告诉本王,本王丢失的那七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柏把笛子扔了过去,白烨顺手接住,玉清笛声,引天下之情蛊。
苏白在看到那笛身时,一切明了,正要挣脱苏柏控制,苏柏封住了她的穴脉。
“阿苏,我要让你看着他自取,灭亡。”
那两个字如同死神呢喃,苏白从未有此刻一般那么觉得,她朝夕共处了那么多年的大师兄,是个魔鬼。
“天下客栈的女人是不是你干的?”
苏柏被她问的一怔,苏白眼底滑过彻底的失望,
“你去未央根本不是为了辅佐未央的君主,你实施的新政只能维护短时效益,是个短板,你真正有所图谋的是易容术对不对?”
“擅用云山秘术,草芥人命,你如何对得起师父!”
苏柏气笑道,眼眸轻掀,有什么复杂的情绪一逝而过,那么你又可知,这一切,是为了谁?
“这把笛子,中蛊者吹奏,情蛊会粉身碎骨而亡,你不是想知道你丢失的七年么,好啊,你只要吹它,情蛊一死,你的记忆,就会恢复。”
“王爷!小心有诈!”
叶风寒奈何有伤在身,竟冲不破苏柏下的禁锢,苏柏放开苏白,苏白连忙向白烨扑去,白烨不着痕迹的躲开,
“苏白,你欠我一个解释。”
他等这个解释等了许久,等的累了,如今只能他自己来找了。苏白咬着唇,
“如若情蛊死了,你也会死,你也甘愿吗?”
“难道你也想本王永远当个找不回记忆的傻子吗?”
苏白被他内力挡在一里之外,眼睁睁的看着白烨拿起玉笛放在唇边,笛声轻灵,洗刷灵魂。
苏白只觉得气血攻心,一口深红的鲜血从喉中上涌,云山情蛊,以子蛊为祭,白烨身上的是母蛊,而她身上的正是子蛊。
她那时想着,这样她就不用害怕找不着他了,哪怕相隔万里,她都能跟着子蛊的牵引去寻到他。
美人泪,似血深红。
“阿烨,你曾说你喜欢国泰民安,世间永无祸乱,我没你那么心怀天下,可是也以你的追求为心里所想。”
玉笛落地,粉碎成两半,白烨只觉得脑海中轰然一片,有许许多多不曾明了的画面全部都浮现脑海,包括感受到身体上一丝丝被抽离的气力。
苏白走向他,紧紧的抱住他,她抱他抱的这么紧,仿佛下一刻他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那七年不过是记起一个我而已,你何必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苏柏双眸赤红,两人在面前相拥,如同鸳鸯一般,他最见不得他喜欢之物被他人所占去,更何况是他护在手心的小师妹。
内功暗运,五根染毒的银针在艳阳下闪烁着鲜艳的光芒,
“王爷!小心!”
叶风寒一直在观察苏柏动作,此时正好看到不对,
白烨抱起苏白凌空飞起,避过了那五根毒针。
情蛊已去,他身上的寒毒以及情蛊去后复发的旧疾,白烨唇色发紫,苏白摸着他的脸,轻轻的吻上他的唇,
“你不会死,就算死,我也会死在你的前面。”
白烨暗觉不妙,那情蛊是支撑他当时度过性命攸关之物,也就是维系他性命的东西,可情蛊已经消失,他却除了短暂的乏力之外,感受不到任何异样,惊道,
“你之前给本王下的不是毒。”
苏白笑道,
“以后你再不用承受情蛊之苦,再不用因为我而痛苦,阿烨。”
她贴近他的耳侧,有气无力的附耳低语,
“师兄算漏了一步,情蛊,以情为蛊,这三年,情蛊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由我种下的自然该由我来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