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苏白回皇宫后翻来覆去睡不着,明日该如何想法子对抗南朝军队,今天未央虽然看似小胜,实则已经损失了上千人马,剩下的士兵已经是穷途末路。
思来想去,苏白披了大裘起身出门。
宫外有点寒冷,苏白随意走了走,不知不觉走到了慕寒筠的寝宫,里面还是灯亮一片,三三两两的太医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她都行了个礼,
“军师现在来是与皇上商讨政事吗?”
苏白点了点头,太医叹息了几声,
“军师还是请回吧,皇上这几日已经劳累过度,今夜若是再商讨,恐怕身体是真的吃不消。”
“他身体现在怎么会如此虚弱?”
“还不是因为公主……”
太医立马噤了声,匆匆离开。
碧落端着水正准备去慕寒筠的寝宫,无意间看到一抹十分熟悉的身影……
“柔妃娘娘……”
苏白推开殿门,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草药味,慕寒筠披衣看着奏书,捂着嘴咳嗽了几声,猛地扶着桌案,一口血咳了出来。
苏白立马走上前去,手拿过他的手,慕寒筠毫无防备,抬头看到是苏白,才放松了警惕。苏白替他把着脉,
“你身体里有余毒未清,日积月累没有好好调养,才会现在如此诟病。”
慕寒筠收回手,并不放在心上,
“朕没有时间好好听那些太医谈论医理,要想根除这病,需要去雪山上静养,你说现在未央外患严重,朕如何能抽的出身?”
苏白抿着唇,
“如果皇上信得过,我可以帮你批阅奏折,你可以先去休息。”
慕寒筠摇了摇头,
“你现在怀有身孕,要好好休息。”
苏白合上他面前的奏书,
“这些奏书就算批阅下去,功效也是捉襟见肘,还不如休息来的重要,现在,你去床上好好睡觉。”
慕寒筠第一次见到她以命令的口吻对自己说话,不由自主竟然顺从了,果真不再去看奏折,开口道,
“那便依你的。”
慕寒筠脱下外衣躺到床上,闭上眼,苏白替他熄了烛火,从殿内出去,与碧落打了个照面,苏白吩咐道,
“皇上已经休息了,不用再端水进去了。”
“诺,军师。”
碧落望着苏白的背影,眼里滑过一丝复杂。
燕穆刑带着一队人马守夜,经过苏白的住处时,下意识的停留了一会,望向已经熄了灯火的宫殿,士兵有些奇怪,
“将军怎么了?”
“没怎么,继续巡逻。”
“是。”
皇宫内外灯火阑珊,燕穆柔揉了揉眼睛听见开门的声音以为是燕穆刑回来了,迷迷糊糊的回了句,
“哥哥,你走错房间了,这是我的房间。”
没有听见回应,燕穆柔立马睁开眼睛,一丝凉意漫上心头,黑夜漆漆,她听见轻微的脚步声朝这边越靠越近……
“啊!”
一只手立马死死的捂住了燕穆柔的嘴,冷冽的声音慢慢响起,
“带我去皇宫。”
“唔!”
燕穆柔牙尖嘴利的一口咬下,却看到一把剑横在了她的脖间,立马没了声响,
“我哥哥……是将军……我警告你!你别乱来!”
“不想死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奶娘听到燕穆柔的房间有响动,敲门问道,
“柔儿怎么了吗?”
“奶……奶娘,没事,柔儿刚刚是做噩梦惊醒了。”
奶娘笑道,
“等下你哥哥知道了又要笑话你了。”
说完就退下离开。
燕穆柔转着眼珠,看向威胁她的人,
“好,我带你去皇宫,但是你要信守承诺放了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