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母女大战结束在徐铭谦脖子被陈女士抓破中。
当时画面是这样的:
陆先生自从娶了陈女士生了陆姑娘,这母女俩的战斗就没停止过。
今天为身材明天为皮肤后天为地位是否平等,总之能吵吵绝不和平解决。
所以当所有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陆先生显得非常镇定并且摆摆手示意周芸徐兆年别慌,“习以为常,习以为常。以后如果我们家姑娘真愿意嫁进你们徐家,这场面都要谦子来控制。”
这话一出,徐铭谦思绪断了下。
也许别人听出的是后半句,意思上好像是在说:我女儿嫁过去,这种场面总要提前适应。
但徐铭谦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孩子外公的另一层意思:嫁到徐家?可以,那要我们家姑娘愿意。
看来也不是人人都站在他这边,尤其是陆家人,只是表面功夫到位而已。
陆念之是陆家打小最得宠的姑娘,如今发生了未婚先孕的事,自家爸妈表面上肯定多多少少骂几句。可实际上呢,还不是心疼自己家姑娘被别的男人欺负?
就这么一晃神,徐铭谦余光瞥到一只手绕过他的肩膀伸向后面的人,他想也没想偏身过去——
“嘶。”这声音是陈女士发出的。
她一只手停在空中,睁大眼睛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徐铭谦脖子上的划痕,两三秒才“呀”一声,“哎呀,对不起对不起,谦子啊,真是对不起,阿姨不是故意的。”
陆念之像鸵鸟一样把脑门顶在徐铭谦后背上,直到听到她亲娘慌慌张张的声音,才踮脚弹出半个脑袋,“怎么啦?”
陈女士狠狠瞪了陆念之一眼,“还不过来看看,你倒是躲得干干净净,人家谦子伤上加伤!”
陆念之眼咕噜转了一圈,不躲了,走到徐铭谦面前,看了眼他脖子上的伤口,一脸无语,“这一点点,他一个大男人——”
耳朵被人揪住。
陆念之夸张地叫出声。
陆先生这才慢悠悠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后和事佬一样出来说两句:“好了,差不多行了。那么多人都在呢,闹给谁看呢?”
陆念之抓着陈女士的手,不停地点头讨好:“妈,妈您轻点儿。”
陈女士单手把她推到了属于陆家的阵营——沙发左侧坐着陆先生和陈锦颜,陆念之被推到了陈锦颜旁边。
而徐铭谦也在周芸的招呼下坐到了原本留给陆念之的位置——周芸和徐兆年夫妇坐在沙发右侧,旁边留了两个空位,为的就是让陆念之和徐铭谦回来坐在一起。
陈女士瞥到这一幕,嘴角不动声色提了提,这才坐到自己女儿身边,好好打量一番,“我看看,最近吃好睡好没?”
陆念之点头如捣蒜。
这时周芸笑吟吟地开口:“念之,伯母给你送去的汤喝得还习惯吗?”
陆念之依旧点头如捣蒜。
陈女士这才看向徐铭谦,“谦子,念之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
徐铭谦眼睛一眯,溜到嘴边的“不会”变成了“应该的”。
陈女士表情不变,“是我们惯坏了念之,这些年看她单纯也没教她什么,这不,遇事就知道跑,一点担当都没有。”
周芸:“那你要说惯的,也是大家一起惯的。你看打小念之就喜欢跟在谦子后边,现在出了事还是跟着他。”
陈女士满眼笑地看向陆念之,陆念之从来没见她亲娘这么笑过,一时间有些头皮发麻。
“你刚刚笑什么?这么严肃的事,你给我嘻嘻哈哈打岔!”陈女士拿手指点陆念之的额头。
陆念之被推的整个人躺倒陈锦颜怀里,陈锦颜单手将陆念之捞进怀里,皱着眉不赞同地看向自家大姐,“姐,手里有没有点轻重啊。”
陆念之见风使舵,顺势钻进陈锦颜怀里。
陈女士冷哼一声,“你们都惯着吧,看看到最后害了谁!”
说完起身走回了卧室,门摔得老响。
陆念之懵了,啥意思啊?真生气了啊?
她看了看陈锦颜,陈锦颜摸她的头,“去给你妈道个歉,你说跑就跑,也不留个话,她这几天都没睡好。”
陆念之从小很少和陈女士真得吵架,大多时候都是嘻嘻哈哈随便闹一闹,眼下场面有些难以控制,她立刻站起来往卧室跑。
陆先生跟算好似的,跟着起身,话里话外都是送客的意思。
不多时,整个陆家都安静了下来。
确定客厅没人以后,陈女士才一把拎起跪在床上的陆念之,“出去说!”
陆念之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要进来现在又要出去。
等她出去以后,才发现,刚刚那都是假的,真正的会议,现在开始。
陈锦颜从冰箱拿出一瓶啤酒,靠在餐桌旁边喝着笑着,“戏真好。”
陈女士冷笑一声:“都是千年的狐狸,你以为他们徐家人看不出来?”
陆先生:“行了,气也撒了,该试探的也试探了,该问问你闺女到底想怎么办了。”
话落,三个人同时看向陆念之。
陆念之一头雾水,啥啊?什么看得出来看不出来的,他们到底在聊什么啊。
“你看,我就说你闺女傻吧。徐铭谦把她耍得团团转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情况。”陈锦颜笑着把陆念之推到沙发上。
陆念之愣兮兮的,“我就问一句,妈你刚刚试探什么了?”
陆先生叹气:“试试谦子对你态度怎么样,有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以及你对徐铭谦的态度!
陆念之一顿,后知后觉意识到了:陈女士故意挠徐铭谦啊?
陈锦颜揉了把陆念之的脑袋,“真以为你妈气你啊,自家闺女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她还不找肇事者撒气?”
陆念之恍然大悟,冲陈女士竖了竖拇指。
陈女士看自家女儿这个反应,忍不住叹气,“你就这反应?”
陆念之心想竖拇指还不够?于是开始噼里啪啦地鼓掌,一边鼓掌一边疯狂吹彩虹屁,“不愧是教数学的,脑子就是好使。”
陈女士:“……”
愁死个人了。
陈女士:“看见你孩子它爹受伤你就这反应?”
陆念之一顿,不鼓掌了。
陈女士:“都怀孕了,你对谦子就这态度?”
陆念之放下了手,时不时挠下脸,由里而外地散发傻气。
陈锦颜实在看不下去了,“徐铭谦这辈子的英名就败在你身上了。”
陆念之:“?”
陈锦颜正要开口,陈女士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说这些,陈锦颜思忖一下,大概了解陈女士的意思:如果他们真的要撮合陆念之和徐铭谦,大概也是希望陆念之能够顺其自然喜欢上徐铭谦,而不是在已知徐铭谦为她付出那么年的压力下,说服自己去喜欢徐铭谦。
说到底,自己的孩子自己疼。
徐铭谦付出再多,在陈女士和陆先生这里,也比不上陆念之一句不喜欢。
“你想怎么解决。”陈女士问了正题。
陆念之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
“这么多年……你对谦子就没点别的想法?”陈女士试探。
陆念之诚实摇头,“没有,我到现在还觉得这孩子是我的,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如果419是在她清醒时发生的她也许会有什么心态变化,不过话又说回来,真清醒了,也不会发生了。
陆先生叹了口气,终于说话:“你觉得可能吗?生下来以后,你觉得它和徐家没有一点关系?”
陆念之沉默了。
这时陈女士才说:“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要听清楚了,我没有在逼你的意思,我只是站在一个妈妈的角度上给你一点建议。”
陈女士:“你不喜欢谦子,或者说对他没有男女之情,现在我们都能看出来。但至少,你不讨厌他。”
“说句老话,我们对徐家也算知根知底,对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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