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语遥似乎做了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她像旁观者一样重新观看了自己过往种种的愚蠢行为,似乎还梦到了些别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画面的最后是自己浑身是血地躺在浴室里,而云修白愤怒地看着自己,似乎要把自己吃了,一下就把方语遥吓醒了。
等她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同梦里一模一样的愤怒的双眼。
此时的云修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双眼睛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事实上是熬夜熬的,一只手还掐着她的脖子,只是似乎没用什么力气。不知道怎么了,方语遥竟然从他愤怒的背后,看到了一丝痛苦。
“我……”方语遥想说些什么,一张嘴却嘶哑得说不出话来。
云修白将她扶了起来,拿起床头的水杯喂她喝水。水温刚刚好,一看就是事先晾好的。
一杯水下肚,方语遥觉得自己的嗓子好受了一些,于是她清了清嗓子,问道:“云修白,我们没死啊?”
方语遥的话音刚落,就觉得房间里变得和她刚醒来一样冷了。她吓得往被子里缩了缩,一抬头果然看到了云修白暴怒的表情。
“你就这么讨厌我!”云修白直接忽略了方语遥口中的“我们”。
强大的求生欲让方语遥立马把头摇得像左右晃动的风扇一样,马力十足。
“那你为什么自杀?”在云修白看来,方语遥摇头只是出于害怕,她是那么害怕自己,讨厌自己,讨厌到宁愿死去。
自杀?她明明在昏迷之前告诉云修白自己不是自杀,是安秋盈害她的啊。虽然事实上她确实准备假死逃离云修白。
方语遥以为当时的云修白并没有听到自己告诉他是安秋盈害自己的那句话,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没有要自杀,都是安秋盈害我的!”想到安秋盈那个女人,方语遥就恨得牙痒痒。
可是,听了她的话,云修白的怒火并没有如她预想中的平息一些。只见云修白凶狠地抓起了她的胳膊,露出了她手腕上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纱布,“这是什么?你敢说这不是你自己割的?”
看着自己包裹着纱布的手腕,感受着那里传来的一阵阵的抽痛,方语遥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脑海中闪过了四个加粗的大字:割腕自杀!
自己明明是点火自焚,怎么成了割腕自杀?再抬头看看周围的环境,这不是应该早已化成灰烬的忆暖园吗?方语遥觉得自己彻底凌乱了,她想静静。
“怎么?无话可说了?”云修白看着方语遥惊讶的样子,只以为她是惊讶自己没死成。这样的认知让他变得十分暴躁,恨不得将眼前这个没有心的女人撕碎,但心里却传来了密密麻麻的针扎般的疼。
陷入深思的方语遥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危险气息,她察觉到云修白抓着她胳膊的手在不断收紧。为了自救,方语遥撑着虚弱的身体扑到了云修白的身上,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感觉到了云修白的僵硬无措,方语遥噗噗乱跳的心才平静了下来。随即她撇了撇嘴,在云修白怀里露出了一个随时要哭出来的表情,“云修白,你把我的胳膊捏痛了。”
说完这句话,方语遥还强忍着害怕将手腕裹着纱布、胳膊被捏出黑青的那条手臂举到了云修白的眼前,抬起头,眼睛悄悄睁开了一条缝,观察云修白的反应。根据大火中的经验,只要自己不反抗排斥云修白,对方似乎就不会那么恐怖了。
没想到云修白只是呆了一下,竟将唇贴了过去,轻轻地对着胳膊呼了起来。胳膊上传来的热气让方语遥的脸颊发烫,赶忙将头低了下去。但云修白柔和了眉眼,专注地为她呼呼的样子却怎么都盘旋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云修白长着一张令无数女人迷醉的脸:瓜子脸,剑眉,高挺的鼻子,深邃的眼睛。尽管平时总是板着一张脸,嗖嗖往外冒冷气,也不能折损他的魅力。此时他收敛了身上的气势,抿着嘴认真地为她呼呼,整个人都好像打上了一层柔光,让方语遥的心不由地酥了一下。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一时间二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方语遥肚子里传来了咕噜声……
方语遥还没来得及尴尬,云修白的肚子里就传来了比她还响的咕噜声。
“我去让人把饭菜拿上来一起吃吧。”云修白淡定地将方语遥的胳膊放了下来,起身出去了。
直到云修白将房门关上,方语遥才重新躺回了被窝里。她现在浑身发软,刚才顾着给云修白顺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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