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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似乎没察觉我的到来,于是我出声行礼:“世子。”
他放下杯子,目光澈澈、浅笑起身作揖回礼。
他换了一件深色袍子多了些往日没有的英气,午后阳光下衬得肤色越发白皙。
我不与他见外,未多客套,往前几步,走至最近的圆椅上坐下。
“世子唤卫瑜前来可所有什么要事?”我学着容楚哥哥的样子抿了抿小厮新倒的茶。
唉,果然。
风度这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习来的。
我话刚落,容楚脸上的笑沉了几分,正色道:“宫中的探子传来消息,黄斌面见皇上时,太后就赶了过去。”
都是聪明人,讲话点到即可。
太后这般做法,那就是意味着她并没有如我们料想的一般,将黄斌视作一颗废棋,甚至还想保他。
这怎么可能,杨太后莫不是傻了!
当前朝晋统共不过四人为封王,西北边塞的赫蒂王和京中的容王纷纷都支持了小皇帝,此次黄斌东窗事发,偏偏害的还是身为赫蒂王膝下独女、容王世子未婚妻子的我。
再加上此事本就是小皇帝的授意,就是不算那些赫蒂王和容王的同僚之辈,这黄斌也是保不得的,不光如此,若是硬保的话甚至连太后失权之事都有可能发生。
杨太后此举……到底是何意味。
等等……
“象服是宜,子之不淑,云如之何?”我脑中突然浮现这句诗。
是了!
若不是如此,杨太后又怎会费力不讨好的去保黄斌,混迹宫中这些年,她也不傻。
听到这几句诗,容楚眸色暗了暗。
之前未想到这一层,现在明白了,不由感叹杨殷心思缜密,她早就知晓了黄斌和太后的关系,今日之事甚至可能使太后失权、失势。
原来一箭三雕之后,箭落还插死了一只老狐狸。
真是好长的箭啊!
“嘉儿为何用此诗比拟?”容楚沉声问道,嘴角的浅笑消失殆尽。
试探。
以容楚的心计怎会想不出此事的前因后缘?
“世子应当比卫瑜想得多些,卫瑜只能说,世子推测应当与卫瑜一致。”
容楚似乎已然料想到我的回答,面上的浅笑恢复,目光直视我的眼睛。
“嘉儿又怎会知晓?”
看容楚的反应,事先他也并不知晓。
杨殷心悦容楚,而此事于她无害反而可以使她与容楚独处,但她非但没与容楚说,反而告诉了我……
“友人相告,世子不便知晓。”我起身客气回答道。
欠身转头抬步一气呵成,走出了房门。
回到卧房,我立即关上房门,拿出玉佩,仔细的端详起来。
“小姐!”环蓝的声音先响起,紧接着就是拍门声。
“这丫头。”我无奈叹气,转身打开门。
“何事?”我望着满头大汗的环蓝。
“您进宫后我便随余妈妈出府采买去了,刚进府便听杂役说您与世子回来了,便就着急忙慌跑来了。”
我拍拍环蓝的头,笑到:“哦,我知道了,我的小环蓝定是带了什么好东西给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