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张望,没错,从他的位置沿着道路一直到西城门一个人都没有,路过一个路口也是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他们这些人脚踏着青石板路发出嘈杂的脚步声。
“老爷,为何这街一个人都没有?”他身旁一个家丁也感觉到了不对,凑过来悄悄问道。
“我怎么知道?”林震南不由有些语结,心底里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冒来,扭头看去,远处几个烟柱似乎被扑灭了,腾起的浓烟已经被海风吹散都快要看不到了。
“不好!这肯定是安南人的诱敌之计。”探子不由得一拍大腿感叹道,话音未落,听得几声锣响。一群穿着安南官军衣服的士兵从前方街道两侧涌出来,为首的百户冲着他们大喊道“占城港今天白天不允许任何人在路行走,你们立刻放下武器,跟我们前往监区等候发落!”
林震南顿时知道自己暴露了,而且还暴露得很彻底,他扭头看向一旁脸色已经煞白的探子,这个探子脸由白转为蜡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往下淌个不停,两腿抖抖索索地想往后跑。林震南此时反而镇静下来,手的钢刀向前一挥道“人死*朝天!不死的荣华富贵!杀了这些官军,去给天军开门!”说着推搡着身边的家丁向前。
家丁们不过是些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原本是听从老爷的吩咐出来攻打西门的,此时听得老爷在后面这么一阵喊,一个个勇气立刻爆棚,抓起各自手的武器对着前面的官军冲去。要知道十五六岁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是最容易被鼓动的,又充满了战斗的狂热,法国人在征兵的时候喜欢十八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所以一次大战才打了几年,法国整整损失了一代人。此时这些家丁们在虚无缥缈的荣华富贵鼓动下更加狂热,快步朝着那五十米外的官军冲了过去。
但是官军并不迎战,而是齐刷刷地向两侧一躲,把后面一排的人给亮了出来,后面的倒也是官军,不过手抓着的却不是冷兵器,而是火铳。这些火铳并不是国人提供的元老院步枪,而是往年从武国流出来的走私武器,平日里也只是拿出来摆摆样子的,此时拿出来亮相颇让这些家丁们觉得怪,这是什么东西,官军为什么用一根铁管子对着自己?
这还没有想清楚,对面的官军扣动了扳机,火门的火绳戳了下来,很快点燃了枪管的发射药,接着是一阵“砰砰”的爆响,在最前面的十多个家丁被打翻在地。他们还没醒过神来,看到这些抓着铁管子的官军们又向两侧让开来,后面的是一群手持着弓箭的官军。
官军们手飞快地弯弓搭箭,迅速地发射了一轮箭矢。又一下子射翻了后面跟着的十多个家丁。转眼间有差不多四十个家丁被撂翻在地,此时距离官军的位置还有三十多米,林震南自然不会因为死了家丁放弃进攻,在后面大声喊道,“快冲去,冲去他们打不过我们了!”说着在家丁的簇拥下往前冲去,不过眼角瞥到那个探子正在悄悄地往后跑。
如果官军只有那十多支火铳,那么林震南带着这剩下的六十多个家丁冲来倒也不是没有胜算。发射弓箭的官军再次发射了一次,这一次由于距离拉近,给这些家丁们造成的杀伤更加明显,最前面的几个家伙首当其冲,其一个甚至了四五箭,哀嚎都倒在了地。
眼下只有十步距离了,林震南几乎吼了出来,“冲去!冲去!”他知道自己手下还有五十多人,要是冲去,这些拿着火铳和弓箭的官军肯定挡不住,厮杀起来的话,手下的武器颇有不少木枪,和官军手的短刀起来要更加有优势,眼下只要和官军战作一团,官军的远程武器无法发挥作用了。
谁知道这些官军竟然仍不接战,手抓着弓箭的官军再次向左右两侧让开,青石板路间此时只站着一个人。这个人身高八尺,膀大腰圆,穿一身绿色的衣服,身绿色对襟小褂,下穿一条长裤,脚踏着一双黑色的皮靴,头戴一顶虽然是绿色却一看知道是钢铁制成的锅盔,眼睛前戴着一个很大的水晶镜。能够清楚的看到这个人眼充满了轻蔑的眼神,手正握着一支怪的鸟铳,铳口下方有个钢铁的脚架,应该是可以支在地进行射击的,铳身下是由钢铁打造的方盒子,可以看到盒子里一串闪着黄铜色的细长金属条被牵进了方的铳体内。
这个人把这支鸟铳横在腰际,大声吼道“机枪要开火了,把耳朵堵住!”接着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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