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执委会与参谋长联席会的批准允许郑家头目上船观看机枪和弹簧炮,并做相关的射击演示。
以本时空土著的技术手段,也许能够造出个一两件足以传世的精巧物件,但是对于这种能够大批量生产,装备军队的武器完全是无能为力。就算是把这些武器拿给他们去仿制,他们也造不出来,更不要说他们没有生产枪管和弹簧的材料——这些东西是年后才确定可以进行小规模生产的新产品。可以负责任地说,离开了元老院的工业体系扶植,这些机枪和弹簧炮根本就撑不下半个月就只能变成废品回炉。
不过郑芝虎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眼前这些中国人的军备简直是史上最强的武器了,为此他让徐伟先带着几艘满载的货船先回了福建,自己则带着自己三条船的水手留在了东方港,他坚决要求购买这些“中**备”。
十七日,郑芝虎被邀请带领三名船长一起登上了春晓号,观看弹簧炮和机枪的射击演示。
从登上船开始,郑芝虎就开始觉得非常别扭,因为今天春晓号没有巡航任务,只是在港内停泊休息,部分水兵都回到岸边的海军基地里,船上只有二十多个水手。他们上船的那一刻,不由得就愣在当场。甲板上有六个水手在船头方向跪在船板上用手中的已经被砂轮打磨过的石头用力地擦着船板,他们的身后又是六个水手,手中正拿着抹布在仔细地擦洗着船板。
郑芝虎和两个船长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也太干净了吧?环顾四周,春晓号在外形上和他们自己的福船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同样的长度,同样的桅杆,区别不过就是安装了弹簧炮和机枪,另外就是桅杆上挂着的不是硬帆,而是和迈德诺海船一样的软帆。
郑芝虎一愣,这种软帆就有这么好?还没想明白,就看到两个穿着白色制服的人从船舱里迎了出来,走在前面的人身高八尺,身材健硕,比郑芝虎看起来也高了半个头,圆脸,脸上还堆满了微笑。不过郑芝虎的目光很快就被后面的人吸引过去了,“这不是钟斌钟老弟吗?”
迎出来的正是春晓号的舰长杨俊博和副舰长钟斌,听到郑芝虎打招呼,钟斌脸上不由有些小尴尬,他早年也是十八芝成员,后来随李魁奇叛乱,接着又从李魁奇部叛出,而后与同属于十八芝的刘香在海上大战一场,后败走安南。郑芝虎知道了开头,却没想到会在这中国人的软帆福船上看到钟斌。
“哦,原来是蟒二爷,好久不见,身体可曾安好?”钟斌连忙一阵抱拳。但是见到前面的杨俊博正在敬军礼,连忙又生生把抱拳动作改为敬礼动作。
“哦?”杨俊博不由笑了起来,“原来都是老熟人,那就好说话了嘛。”说着转身面对钟斌命令道:“钟斌同志,那么这次的接待工作由你主持。”
钟斌一愣,但是马上反应过来,连忙敬礼。杨俊博一个潇洒地回礼就站到钟斌身后去了,留下了还在发愣的郑芝虎一行人。
陪同郑芝虎前来的,除了郑家船队的三个船长外,还有商贸部的几个元老以及商贸部的负责人辜晴倩。不过商贸部的元老都没有说话,这事情既然海军交给钟斌负责,那就交给钟斌负责吧。
钟斌非常干脆地走了过来,跟郑芝虎敬了个礼,郑芝虎哪里见过钟斌这样的做派?不由一愣,不自觉还往后退了一步。“元老院海军少尉钟斌欢迎各位登舰。”
说着钟斌转身面向正在清洗甲板的水兵喊道:“清理甲板,鸣出航钟。”
水兵们弹簧一样地站了起来,把手中的东西分类,将水桶中的水倒入大海,由其中的两名士兵提着进了船舱。执星官在尾楼上,用力地敲响了急促的钟声。
顿时就听得远处海军基地里一阵尖利而有节奏的哨声,眼力好的能看到穿着白色水兵制服的水兵们从基地的营房中跑了出来,在基地中的操场上排队,然后清点人数,接着在士官的带领下开始跑向码头。
到得码头,士兵们停了下来,之前整齐的步伐突然变得凌乱起来,沿着木质栈桥跑向春晓号。
“果然还是乌合之众,一开始跑起来还整齐,这一快到栈桥就乱糟糟的了。”郑芝虎不由得悄悄咕哝道,一旁的三个船长连连点头附和。
商务部的元老们只是轻轻笑了一下,没有人发表意见,就连杨俊博也是轻笑一声就到尾楼上去了。
钟斌用手指头捅了捅郑芝虎,“蟒二爷,登桥步伐不能整齐划一,否则必然会出事的。”
郑芝虎不由得一愣,“此话怎讲?”他不知道这事情其实完全情有可原,人类了解共振对桥梁产生危害还是十九世纪中期的事情了,眼下这些连地球是个圆的都不知道的土著如何会知晓共振的危害?
钟斌悄悄跟他耳语了几句,让郑芝虎不由得眼睛越瞪越大,事实上钟斌也是一知半解。他自从被俘后虽然一直在接受文化教育,但是毕竟是三十来岁的人了,接受知识的速度还是不高的,但是就以他如今从文化速成班里面学到的一些以旧时空物理知识为基础的普及性知识教育水准,就已经能够横扫本时空的绝大多数土著了。
郑芝虎听了钟斌对于共振的一些粗浅解释,自然是不会全信,但是他的老家安平就曾经有座石桥莫名其妙倒塌过,还顺带着淹死了十多个在上面一起乱蹦的孩童,对于此事村里的老人都说是触怒了河神导致的天谴。按照钟斌的说法,难道会是是孩子们在上面用同样的节奏蹦跳而导致的事故?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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