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
易白棠对商怀砚莫名其妙的动作不能理解。
十五分钟之后,单方面的殴打暂时告一段落,绑匪们又回到桌子边打牌去了,商怀砚在地上躺了几分钟缓过一口气来,才慢慢爬起来,一点点坐回易白棠身旁。
当两个人再一次肩背碰撞的时候,易白棠感觉自己垂在身侧的手被人碰了一下。
他垂头看去,见一个还剩半瓶的矿泉水瓶碰到了自己的手。
他再抬起头来,看见脸颊淤青了一块的商怀砚正冲自己风度翩翩地微笑,那双桃花眼睛里好像正闪烁着阳光的碎片。
商怀砚的声音压得很低,因此有了一种异样的温淳,像流水一样宽厚:“感觉怎么样?先喝一口水吧,刚才趁机从旁边拿到的,这里也就只有这个条件了。”
说话的同时,他的目光落在易白棠脸上,看见对方肤色白皙,鼻梁高挺,嘴唇却薄而红,瞳孔不是深黑而是褐色,眸色浅浅淡淡,略一转动,就是一抹惊鸿掠影的波光。对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这个阴暗低矮的出租屋里头,全身上下就像玉一样自生光晕。他越看越高兴,好像连刚才被踢得疼痛的身体都舒服了几分。
美好的事物果然是支持人走下去的原动力,还好他刚才朝另一边滚去了,不然拳脚无眼,不小心碰到这个人了,不是让人心疼死?商怀砚在心中感慨,又以百分之一百的诚恳将水再往易白棠处推了推,期待问:“我姓商,商怀砚,你叫什么?”
易白棠一点回应商怀砚期待的想法都没有。
他懒懒收回目光,眼神再一次落到紧闭的门窗上,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傻瓜。
拉低人类平均智商。
现在重要的,不是自救离开吗?
第2章我有一个遗愿。
被控制的时间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像被拉到了无限长。
人生中第一次经历绑架事件,易白棠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可是坐在他身旁的商怀砚不知道脑袋究竟被什么东西踹了一脚,一直在无意义的絮絮叨叨,简直跟绕着脑袋的苍蝇一样烦人极了:“现在情况不好,你不想说名字也没有关系。”
“你放心,绑匪要求的赎金我已经在筹了,外面应该已经准备妥当,我们很快就能够脱困了。”
牌桌上的绑匪突然站了起来。
商怀砚立刻闭上嘴巴,一本正经做出“大家好,我是一朵纯天然安全无害小白菜,朋友们小心脚下,千万别伤害花花草草”的姿态来。
绑匪这回不是针对肉票,他有点饿了,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想找点食物,结果探头一看,当下啧声道:“就剩下两罐啤酒和一盘昨天没吃的小龙虾了,不顶饱啊,怎么办?”
“还怎么办,门口就是便利店,下去买啊。”另外一个绑匪头也不抬说。
“屋里还两个人质呢,钱明天才会到账,大哥,要不我们先忍忍?”最后一个绑匪建议。
“忍什么,”大哥不屑说,“我们是做绑匪的,不是来当肉票的!天天就知道忍忍忍,有什么出息?老三,你下去买点东西上来吃,顺便探探外头风声怎么样了,看我们办的案子有没有惊动警察。”
老三答应一声,拿起桌上的钱包,开了门离开房间。
三个绑匪走了一个,老大一开始没注意商怀砚,这时候却也没忘记商怀砚,只见他背着双手,迈着四方步,像旧时候的地主大老爷一样慢悠悠走到商怀砚跟前,冲商怀砚笑。
商怀砚也笑。
大哥却一忽儿拔出腰间的刀子,用刀子的背面轻拍商怀砚的脸蛋,说:“大老板,你这张俊俏的脸蛋可骗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啊——”
商怀砚的微笑变成了苦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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