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水里Play早晚也会有的。
商怀砚扯过一旁的毛巾,替易白棠按了按脸上的水珠,一下一下擦他湿漉漉的头发,指尖穿梭在湿发之内,慢慢摸索,不大一会儿,就摸到了被头发藏着的伤痕。
那道伤痕确实已经不明显了。
如果不仔细留意,很容易被人忽略过去,但一旦有意识地去摸索,哪怕时隔二十年,也依旧能够清晰地当时这一道口子开得究竟有多长。
商怀砚拿手指在这里绕了两下圈,就听易白棠突然问:“今天你动作很快。”
“什么动作?”商怀砚一愣。
“我们的事情。”易白棠说,他有点小小的不开心,总觉得这件事应该由自己来说,就算不由自己来说,也应该在两个人一起的时候说,所以他小小指责,“我进厨房转一圈的功夫,你已经说了。”
“可是我什么也没说……”商怀砚回答。
“咦?”易白棠。
“我真的什么也没说。”商怀砚强调。
两人面面相觑。
“那老头为什么说得这么笃定?”易白棠迷惑。
“不知道……”商怀砚也想不透,“是有别人告诉他了吗?”
“有可能吧?”易白棠不太确定,他最近确实也带商怀砚见了一两个和老头有联系的人。
想不通就暂时不想了,反正结果是一样的。商怀砚转了话题,说起比较重要的事情。
“外公晚上说的有关你妈妈的事情,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你觉得过去的情况是这样子的吗?”
“是。”
“这么确定?”商怀砚一怔。
“他不会骗我。”易白棠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面上掠过一丝古怪,还有些不堪回首的阴影,“就是有时候正话反说反话正说开玩笑,有时候把话说一半留一半,有时候非常蓄意的误导我——反正真正算下来,除了厨艺上边,他老老实实和我说话的概率大概是百分之三十吧。”
“也算不少了……”商怀砚违心说。
“我打算见见她。”易白棠又沉声说。
“嗯——”商怀砚很快回答,“你打算什么时候见她?”
“暂时不急。”易白棠觉得头发被人擦得差不多了,他一下从水中站起来,甩了甩头发,剩余的水珠全贡献给商怀砚的衣服了,“等我先参加完明天的厨王争霸赛,再去找她。既然从别人那里知道过去的真相这么麻烦,我到时候直接问她就好了。”
“好。”商怀砚看着易白棠,慢慢笑了。他也跟着站起来,为赤裸的易白棠披上浴衣,并在对方的肩窝处轻轻一捏,侧头吻了他头发下的那道伤痕,“没烟了,我出去买包烟。”
半夜时分,开车出去的商怀砚先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寻找一个人的行踪。等从助理那边得到确定的消息之后,他一打方向盘,将车子停在繁华街道上的一处排挡之前,接着下车抽了根烟。
排挡的入口之中人来人往,三五分钟就是一拨人进出。
商怀砚倚在车门边抽了两口烟,就见袁辉和一群人说说笑笑,自大排档中走了出来。
路肩边上,银灰色的宝马在路灯下闪闪发亮,倚在宝马车门上的男人潇洒不群。
袁辉和众人走出来的第一时刻就看见了这一幕。
他的第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