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白华惊异的道:“为什么?”
“为的是蒙面大侠果然名不虚传,潜龙奇侠的确是出类拔萃。”她语内含义充份表示了敬爱双重之意。
南白华对此早有所觉,但令他震惊的是——她竟已识出自己是潜龙奇侠?于是又惊问道:“你已确定我是潜龙奇侠了?”
绿衣女低着头,轻声答道:“仅仅我一人而已,他人仅知你没有着迷。”
南白华吁口气道:“还好。”
“还好?我难道不会向众宣布你的真像?”绿衣女似故意发问。
南白华微微笑道:“你忘了爱情与事业的取舍问题啦,哈哈。”他笑得非常爽朗而神秘!
“你这聪明而又狡猾的狐狸!”她笑着轻骂一声,眼睛射出差赧的光芒。
南白华轻声道:“令师定己摆下天罢地网?逼着你来捉这只狐狸!专为消灭南白华而已。”
绿衣女点点头,继而叹口气道:“你快走吧!”
“你呢?”
绿衣女又叹息一声道:“你不要管,也不必管。”
“不行,我走了之后,你一定遭遇想像不到的危险,快说,令师究竟以何种方法来消灭我?”
绿衣女深情的望了他一下,毫无保留的道:“红叶着落家师业已逼出,现正派诸葛先生前去拿取,两个小孩现吊在绝仙洞内,洞口有三道钢闸,每道厚有三尺,每道钢闸之间,上有坚岩一方,人一进洞,钢闸顿闭,接着岩石落下而充塞其间,那真是神仙都休想逃出洞去;你一到达之时,内有遭迷一人在力拷小孩,于是,你闻声后明知有险也前去解救,这是诸葛先生的鬼计。”
南白华闻言大惊失色,他倒不是怕危险,而是担心两个小孩必已遭到严重的伤害,立即道:“姑娘,你只要指点在下去向,不要再跟着我去了,以免令师对你怀疑。”
绿衣女摇头道:“我早就考虑过了,否则不会亲自前去叫你,要进洞我们都进去,你虽对我没有好感,但是我”她说不下去了,泪水在眼眶内荡漾。
南白华暗暗叹口气,知她确实对自己有情,沉吟一会,突然出其不意的伸指一点!
绿衣女低嗯一声,立被点住软麻穴,缓缓倒向地面。
南白华知她功力深厚无比,不须盏茶之久就会恢复过来,他立即拔腿飞奔
一到总堂之地,四顾不见人影,忖道:“他们怕我拼命,事先藏起来了。”
正想之际,身听几声小孩惨叫之声传来,心中一紧,循声急奔
事情果如绿衣女所言,以前所见的那堵奇岩,此时已中开一洞,小孩声正是从洞中传出,他明知有险,但那能阻他救人之心,连四周事物也不看一眼,闪身就往洞内冲进!
甫进十丈不到,突然传来“喀擦”“哗啦”巨震之声!洞壁震得一阵摇拒不停!
南白华无须回身察看,一切都有先知,他还是一个劲地往内冲,曲曲折折,洞势奇突,地势却越走越低,估计已降到好几百丈了,暗道:“好家伙,他们先将两小带带在上面拷打几声,现已带到目的地去了,否则那声音那能传得这么远。”
再降一段,突然前面现出一点烛光,奔近一看
及目处,不由大大一震,只见地上躺着两个小孩,那正是刘梅龄和蒋竹寒,旁边还有一个壮年,这时已七窗流血而亡,忖道:“小东西们似还在动,那男子定是预服了定时毒药而死,嘿,幸喜他们要留下两小发声,否则那能让他们活着。”
他这判断似又不近情理,但他也有这样判断而已,他却不知两小之所以不死,那却是绛云对他的爱情使然,诸葛异的心再毒,又岂敢违抗她的命令。
南白华走上前去,蹲在两小身前,伸手一探,察知脉息正常,揭开衣裤一看,仅股肉受了很重的鞭伤,这时似已闷过气来了。
他细心的揉摩一番,两小渐渐苏醒过来,但还是晕晕沉沉。
正在这时,突然一丝嘿嘿笑之声传来道:“南小子,绝仙洞从此赐给你作终身归宿了,老夫尚好生之德,洞内有三间石室,柴米油盐干肉,应有尽有,够你们三人吃个三年五载的。当年红豆仙子约束老夫兄妹也是这个手段,我焉能让她独美于前,哈哈!另外还有点打伤药,那是我徒弟的德意,她送给两个小儿治伤的,再告诉你,红叶现已取回,可惜上面字句尚未搞通,一旦搞通了之后!哈哈!说不定老夫还会放你出来斗两下哩,再见啦,聪明的小家伙。”
南白华功力不够,他已没有那种雄厚的内劲传音了,明知对方是黑魔的声音,但也只有听的份儿,闻言真是啼笑皆非。
立起身来,找到一间石室中,确见所言不假,拿了药末,替两个小孩敷了上去。
三个时辰之后,两个小孩完全安好,但一见到他时,惊异中似还有几分认识。
“你你是白哥哥?”蒋竹寒惊奇的大叫。
南白华怜惜的将两人拉到怀里道:“我们只见得一面,你还认得出?”
两小没有惊惧之情;刘梅龄接口道:“我和竹子都记得,还有金姐姐呢?你是来救我们的吧?”
南白华惊奇两小的沉着和胆量,点点头道:“我找了你们很久了,唉,金姐姐和你姐姐也遭天欲妖妇捉去藏了起来,可惜我来迟了,红叶已被双魔得去啦。”
蒋竹寒摇头道:“双魔得去不要紧,我和梅子已将那上面的字都记下了,等会再念给你听好啦,不过那好像不是什么秘笈也没有用了,现在我们已经被双魔封闭在地洞之内。”
刘梅龄骇异的问道:“我们还没出险?”她说着环视四周一眼又道:“真的还在洞中啊!”南白华苦笑道:“我如不食下爆炸红豆,那几道钢闸也困不住的,现在不能运动神功,看来只有听天由命了,你们被打了多少次?”
蒋竹寒点头道:“白哥哥的事迹,我与梅子都知道的,你这次一定是舍命来救我们的。”
他感动得说不下去了,竟连南白华的问话都未回答。
刘梅龄也跟着咽咽的哭了起来。
南白华摸摸两人的头顶,朗然笑道:“你们遇了这大的危险都不哭,怎的倒因一点小事却哭起来了,白哥哥救你们那是应该的啊!快告诉白哥哥,内腑没有受伤吧?”
蒋竹寒擦擦眼睛答道:“内脏都没有受伤?打也只打了一次。”
南白华一想又笑道:“你们一定先有商量的,认为已记清红叶上的字句后,红叶说出也不关紧要了,何况那字句还不易猜出,因之一拷就吐真情。”
可能他也猜到十成,只见两小惊奇的在望着他发呆。
稍等,刘梅龄格格笑啦,笑得天真至极!
蒋竹寒更乐得跳起脚来道:“白哥哥,你真是我们肚里的蛔虫啊,一点都没猜错,难怪敌人都怕你!”
南白华微微笑道:“如不记清就不会说出红叶的所在,不说出红叶的所在就得多挨打,这不是很显然吗。”
刘梅龄一面笑着,一面在地上划,蒋竹寒则从洞壁上取下烛光。
南白华知她在写红叶上的字句,只静静的在旁望着,见起头写的是“遥寄金童”四字,忖道:“这是红豆仙子寄与法海神僧的信,‘金童’正是神僧当年的江湖尊号。”
再看下去为:“
一丝丝,一缕缕,千端万绪,萦绕在心头。君当年春花秋月何时了?无涯梦魂三十年寂寞,百万里往返云程,无夕不履金山寺!为的是——听你暮鼓晨钟‘唤’
五月榴火红遍野,君知否,那是你我初逢时节。
追今索昔,又八易寒暑,想妾望已成空
两眼注青冥,天苍苍,路茫茫,情何寄?身何托?
独徘徊,每在凄凉夜,听孤鸿嘹唳,绌谷猿啼。
相思!相思!相思!穷尽!
碧空照孤影,寒夜逐浮云,此生已已矣
血是泪!泣无声!留给你一片——丹心。”
刘梅龄写完跳起道“那红叶被竹子磨得不像样了,等我发现上面有字时,下半边已经一塌糊涂,有些地方还烂掉啦。”
南白华叹口气道:“可惜,难怪我看得一团糟,全篇之内,一定含有重大秘密,如今只记得这上半页恐已毫无用处?不过,你还是记下来,我虽看不出,只要遇着你金露蓉姐姐时,她可能还能判断得出几分道理来。”
蒋竹寒埋怨道:“我讲要你保管,你偏要叫我收看。”
南白华一见刘梅龄张口就要斗嘴之态,立即阻住道:“你两人不要吵,事情既成过去,争吵又有什么用,目前出困是没有希望了,时间无法消磨,干脆我就教你们二人几套功夫吧。”
两小一听有功夫学,都喜得跳了起来。
南白华笑道:“你们先学‘卫道十三式’剑法,学会后再教‘拯危五拳’,如时间许可,然后就教‘顺天三掌’,然而这不是普通武功,必须多多用心。”
两小耳一听这三套奇学之名,都知是他成名江湖的绝技,心中的惊喜,自是无法形容,莫不恭谨的乱点脑袋。
南白华就地画下图式,然后教以口诀,接着就演练招式,他不多教,按步就班的从第一式开始,不到纯熟时决不教第二式。
自此以后,南白华天天以传艺来打发时间,他知急也没用,唯一的希望是想从那红叶上的残句中找寻脱困之策,因此之故,他教完两小功夫后即埋头研究,其次是察看地洞的形态和性质,无非是想多寻求一点希望而已。
洞内没有时间可分,日期不知过了多久,南白华对红叶始终没有研究出什么名堂来,然而,两小的功课却进行了三分之二。
其实,他们已经过了三个多月了,这三个月里,江湖上已起了不少的变化,双仙派在关外已奠定了稳固的基础,全权交与什么长白龙和千山龙掌管,北方盟主海威在黑谷关的五龙山正式设立了双仙堂,南方盟主陆权在皖、浙、赣三省交界处的百丈峰也设立了支堂,双魔自率徒弟“绿色鸩”绛云正在与天欲圣母、漠龙、雪煞、半邪人、三心客作霸主之争,原因是半邪人和三心客已与天欲圣母宣布结盟而放弃中原武林盟主之位,惟有独梅姑依然独替中原武林撑腰,但已发生不了多大作用,显然是势力单薄之故。
中原各大门派人才虽有,然而,却没有一人是老魔们的对手。
南仙和北神率潜龙洞群众一直隐藏未露面,纵有人在外面走动,那都是非常秘密的,或化装,或在夜间行事,大多数都藉潜龙奇侠之名显迹!因此之故,双仙派与天欲宫两方都不敢对中原武林采取显明的攻击,纵有行动,也都是在暗地下手;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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