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字迹,彷如一座雕栏玉砌的殿堂。
路过之人,或低头,或仰望。
单单这门户,耗资几千两银子,郡县百姓一辈子也赚不到。
黄鸠带着方鸿到了门口:“朝廷书院的学子标准很高,不是武人,要么家世显赫给捐献,要么是武道奇才,灵性很高,方能破例。”
“等会进书院,先测量灵性。”
“一些教习,学子,都会过来旁观。”
黄鸠说着,瞥了一眼,见方鸿打量那个破损青铜钟,脸色不自然,回想起那一夜的凄惨遭遇。
只一掌。
差点被人活生生打死。
“别看了。”
黄鸠咳嗽两声,道:“那青铜钟是科考功名之铜钟,每逢院试开启,命人敲响九下,意为武道后天的九层,也象征大乾王朝的九品官位。”
方鸿瞧着青铜钟:“那上面好像有个窟窿。”
“细枝末节,不要在意。”黄鸠摸了摸胸口,骨头似乎有点疼,忍不住搓了搓牙花子。
他修养这么多天,伤势好转,已无大碍。
至今没想通。
那个戴着戏曲面具的武道强者到底是何方人士?
黄鸠叹口气,看了眼方鸿,就进入白玉正门,踏着一条百丈之长的大道,路面乃黑色石头打造,严丝合缝,纹理细腻,色泽清澈,直通书院内部的高大阁楼。
巍峨的阁楼矗立,碧瓦朱檐,勾心斗角。
门匾上书三个字:藏书阁。
方鸿眼睛亮了起来。
难道……飞云书院的藏书,比养生斋更丰富?
这时。
阁楼门开,走出一人,乃是一身青衫的书院教习:“黄老哥,您怎么带了个普通人来此。”
后天四层以上,养气血,是武人。
青衫男子打量了一眼方鸿,周身没有空气扭曲的迹象,明显只是后天前三层境界。
黄鸠捋胡须,笑道:“此人是养生斋方鸿,破例举荐,来此测灵性根骨。”
青衫男子手持羽扇,摆了两下,哑然失笑:“那个一日抄录三册书,不要命的抄书人……黄哥,你说你慧眼识人,这一回恐怕是看错了人。”
“灵性再高。”
“又能如何。”
灵性代表着悟性,慧根。
但这东西,好比根骨,也就平民当回事,视为翻身的依仗,练武最重要的是有多少银两。
穷人练武,痴心妄想。
富户练武,供得起餐食丹药,必然是节节攀升。
除非……根骨或灵性极高,高到令人震撼的程度,自此扬名,引起注意,得到武道方面的资助。
这种奇才,相当罕见。
黄鸠笑眯眯说道:“试一试,不麻烦。”
藏书阁,乃是考核学员入书院的地方。
对此。
青衫男子稍稍迟疑了一下。
“好吧。”
“若要启用藏书阁的灵玉。”青衫男子开口道:“按照书院规矩,需要有三位教习和十位学子,在场旁观,防止作弊,还请老哥别介意。”
“当然。”
黄鸠轻轻颔首。
书院学子,名额宝贵。
总有人想要营私舞弊,或是给好处,或者耍手段,把家里子女、族内后辈塞进来。
……
盏茶时间。
听闻有人测灵性。
几个闲着无事的教习凑热闹。学子来了十余人,大多是后天五层的境界。
不远处,绿荫小道,浓眉大眼吕安乔走了过来:“怎么回事,又要招收新学子?”
他乃青云榜第二,内息境,颇有威名。
学子们争相回道:“黄教习找了一个抄书人,认为其灵性很高,有可能接近武道奇才的标准。”
“没可能,没可能。”
吕安乔晒然一笑,端详方鸿,摇了摇头。
非武人,进书院,前年破例过一次,那是捐献,花了三万两白银……并不是资质太高而破例。
吕安乔看着诸多学子,道:“非武人的话,有教习举荐,接近武道奇才的标准就可以破例,但你们可知,奇才之稀有?”
郡县之内,附近村镇,经常传出某某是武道奇才。
实则不然,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武道奇才的概念。
要么徒有虚名。
要么自不量力。
测一测根骨,灵性,仅仅比寻常人高出一截。
“养生斋,抄书人?”
“瞧瞧他有多高的灵性。”吕安乔注视黄鸠方鸿走进藏书阁,也迈步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