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到道上守候。
可是左等右等,一直没有等到秦王的乘舆,命人去打听,才知道秦王已经绕到回到曲台宫。
赵姬来不及细想,就吩咐摆驾曲台宫。
曲台宫,今天多了两重禁戒,赵姬看到这个阵势,心里一颤,暗道:不会是政儿出事了吧?
心里一着急,脚步就不由地加快。身边侍候的人陪太后站了许久,夏日炎炎,都觉得困顿,赵姬几个大步,竟然把随从隔开几步距离,离开华盖的遮蔽,太阳直直地当头照在她头上,热浪袭来,赵姬感觉汗流浃背,侍女们急忙趋步赶上。
“太后驾到!”负责传话的傧相大声呼喝道。
曲台宫大门敞开,太医令带着几个太医围着秦王,正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听到太后大驾降临,纷纷俯首叩首,迎接太后。赵姬大袖一挥“都起来吧!”赵姬急不可耐地走向秦王。
秦王站了起来,说道:“母后,你怎么来了?”语气有些冰冷。
赵姬没来得及分辨秦王话语中的冷淡,就被他的臂膀上几道老虎利爪的爪痕,刺目惊心。长长的口子渗着道道的血迹,赵姬揪心疼,嗔怪道:“政儿,你身为一国之君,承继大统,乃九五至尊,以威信定四方,何须逞雄于野兽?”
“母后,何处出言?秦人血性骁勇,秦国有为先君,从襄公,到穆公,献公,到昭襄王,哪一位雄主不是披坚执锐,冒矢疆场。寡人初掌朝纲,若不立威军中,怎么令上下臣服。”秦王不以为然地振振有词道,说着支起手肘,招呼太医令继续为他上药包扎。
秦王神色淡然,始终不正眼对着为他提心吊胆、焦急万分的母后,而是目不斜视地看着让太医令为他细致地包扎伤口。
赵姬明白秦王心中对她还是有膈应,母子之间有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怎么能不疏远呢?
赵姬内心凄惶,勉强一笑,也不好再多唠叨什么。讪讪地嘱咐太医令务必时刻留心,谨慎伺候,千万不要让伤口感染恶化。回头和悦地说:“政儿,这几天,你就别忙到太晚,好好休息,将养身体,天气热,千万别让伤口发炎溃烂。
“寡人知晓!”秦王头也不回道。
“哦!对了,政儿,太史令回禀道,下月就有黄道吉日。加冠已经有些时日,准备大婚太仓促,政儿是否考虑先置三宫六院,以安定朝局,抚慰民心。”
“母后所言极是。将六国公主,除韩王年少之女,朝中显贵大臣的子嗣,先安置到各宫。齐国王室与秦国交好,朝中手握重兵的大将之后,重点安排。所有嫔妃先不册封品阶,爵位,均已夫人称之,他日有子嗣之后,再做封赏。望夷宫为中宫所在,先不做安排,寡人心中自有定夺。其余就全权劳烦母后操心了。”秦王言简意赅地吩咐道。
“册立中宫乃国家大事,政儿心中已有王后的合适人选了”赵姬神情诧异,政似乎对设置六宫,没有半点热情,却已经笃定了王后人选,是那个白家后人吗?
她怎么能被立为王后呢?
“寡人心里自有思量。这事母后就不用插手了。”
赵姬一听,心里有些胆寒,自古婚姻大事,都有父母长辈做主,大王立后,如此大事,政儿竟然不容她置喙,她有些懊恼,轻呼了一声:“政儿!” 话才出口,她随即想到,她们母子刚刚相会,要消除隔阂还需要时日,现在就公然反对他的决议,势必让母子关系重新降到冰点,反正大婚之日,不急在一时,她得细细思谋,再谏阻不迟。
秦王听到赵姬微愠的呼唤,转头,目光森然地望着赵姬“母后,何意?”
“没什么?你刚才交代的事,母后自当尽心尽力操持。你注意休息,母后回宫了!”赵姬说完讪笑着离开。
秦王感觉心中窒闷无比,长吁一口气,眯起眼睛,他觉得自己对母后的芥蒂已经产生,之后,再不能像以前那样相处的和睦融洽,他接回母后,是为了顾及天下悠悠众口,但是不等于他已经原谅母后的荒唐行径。
半晌,秦王睁开眼,吩咐道:“赵高,去望夷宫把欣然传来。”
赵高一愣,噗通跪下道:“大王,白姑娘自从跟你去雍地,就一直没有回到望夷宫!”
“什么?”秦王腾地跳起来,把刚才太医令刚刚上好的草药,全部撒到地上,这两天,为了亲自衅鼓,他把自己锁在内廷练斩劈,居然把欣然置之脑后了,他不可置信地呵斥道:“她没跟我们一道回到咸阳吗?”
“仆隶一直陪侍大王身边,当时簇拥着太后的法驾。仆隶该死,我们没有留意白姑娘的行径。”赵高匍匐在地,战战兢兢地回禀道。
“王戊!”秦王呼喝道。
“陛下!”王戊应声进来,躬身道。
“白氏质囚,竟然私自逃离!王戊,你带禁卫军,封锁清芷园,搜捕咸阳城,掘地三尺,也得把她给绑到寡人面前来。”秦王暴怒,呼喝道。
1詹事:太后宫中的内官。
作者有话要说:1詹事:太后宫中的内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