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花开富贵堂,怎奈人家独怅然。诺澜拨动着琴弦,忘记了宫中的种种纷扰,以及宫那头的熊熊焰火,她只是一个女子,只需要一份安定,谁说女子永远为贱妾,谁说在皇宫里就要一世为奴?
“好琴声!”不远处的皇帝闻音而来,到底是宫中的哪位女子弹得如此哀怨悱恻的曲子?
“皇上,声音好像是从荷塘那边传来的,奴才去看看。”刘公公说。
“不要。”皇上自己踱步往荷塘走去,他恐任何人打扰了这股清泉似的琴音。
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幸福的新娘被掉包,到了天边的大理,回来时一切以枉然,此生她这个不幸的女子是否要惆怅一生?孤独一生?琴弦瞬间莞然停落。
“好琴音!”身后传来男子的称赞。
诺澜站起身,回头吓了一大跳。慌忙跪倒在地,请求饶恕。这宫中每天都是罪过,每天都是跪拜,又何缺她一个人。
“真是出朕意外,若兰你竟有如此音律之天赋。看来这双手不光能巧夺天工,还能琴下栩栩如生啊!快起来吧!”他扶起她。
“皇上见笑了,奴婢只是随便乱弹的。”她低着头说。
“为何又把头低下了?以后要自信知道吗? 在朕的心里,若兰并不丑,还是一块美玉。”皇上说。
诺澜的唇边一丝冷笑,还是低下头。
“为何这副表情,是怪朕抓了雨燕是吗?”他说。
她不吭声,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刚才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他问。
“蝶戏芙蓉!”她回答。
“有意思,在你的曲子里朕仿佛感受到了女子的述说,有欢快,有悲伤,有欣喜,有哀怨。”皇上说。
“倘若若兰是男儿身该有多好,你我拜成兄弟,把酒言欢,一起谈论国事、家事、天下事。”他不无惋惜的说。
“皇上,难道这宫里的女子就该命如草芥吗?”她问。
“大胆丫头,怎么和皇上说话呢!”旁边的李公公责备说。
“当然不是,每个生命都是上天所赐,父母所养,皆为平等。”皇上说。
“既然皆为平等,为何又受到百般蹂躏也不敢说什么,大家都认为理所应当?”她说。
诺澜的心里是怪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他是主宰者,始作俑者,一切也许他都清楚,但是为什么要眼看着充耳不闻呢?
“朕都明白,一切的责任也许都是朕的罪过,但是祖宗的规矩又有谁能轻易改变?”他说。
“难道今天这个宫里莫名其妙的死掉一个宫女,明天那个宫里淹死一个奴婢,这样的事情也是祖上传下来的习惯吗?”她说。
“胡说八道,大胆你。”皇上身旁的刘公公怒骂诺澜,诺澜知道他在责备自己不知深浅。
“你听谁说的? ”皇上惊诧的回问不起眼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