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进门,林易辰正笑着看着他,李成奎暗道一声不要脸,抬头却也是一脸笑模样,一边倒茶一边说,“三儿他娘脾气急,林大人,您别见怪,喝茶。”
林易辰闻言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接过茶杯,也笑着说,“不敢,我是晚辈,夫人要说什么我自然听着就是,谈不上怪罪。有什么话您也大可以直说,用不着客气。”
“是、是,没啥客气的,”李成奎放下茶壶,憨笑着搓了搓手,仿佛不好意思似的看了一眼林易辰,清了清嗓子步入正题。
“按理这要是在别的地方,我们两口子这样的人得跪着和您说话,不过这是在我们三儿的屋里,您也没穿着官衣,我们这才抖着胆子把有些话跟您说一说。我和三儿他娘也都没读过书,说话直,不比您这样念惯了书的贵人,啥话说的不好听,您大人大量也别见怪。”
“您客气。”林易辰依旧笑着,鼓励似的看了一眼李成奎。
“不是客气,不是客气,应该的,”李成奎仿佛愈加局促,再开口更带了一丝苦涩意味,“不瞒您说,现在我在您面前是有些抬不起头来的,这都怪我,没管教好儿子。
您也知道,我不是三儿的亲爹,他亲爹是咱们锦县原来有名的俊秀才孟广庆。
三儿像他亲爹,聪明,小时候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啥事儿自己都有主意,人小,心眼儿多。
当初三儿不愿意到我们家来,还是我在和他娘成亲那天把他从他亲爹留下的老房子里绑过来的,算是抢来的这么一个儿子。您说抢来的能不宝贝吗?含在嘴里都怕化了!我自己大字不识一个的,老怕委屈着这么好的孩子,所以啊,啥事儿我都愿意顺着他。
后来他上了学,又去了余川,我们一年到头也就见上那么一次两次的,说不挂心是假的,可我和他娘想着自己啥也不懂,要有啥事儿等我们知道也都晚三春了,问了也白问,所以就啥事儿也不管,觉着这孩子左右读的书也多,见的世面也多,也用不着我们。
现在看来这我们是错了,这孩子总归还是孩子,不管不行。
早前我是真不知道你和三儿这事儿,他娘也是糊涂,这都瞒着我,自己又没个章程。
有句话我说了您可别不爱听,真的,要我说您这是在犯糊涂!不是因为那是我儿子我才这么说,您就是换了别人家的孩子这么喜欢着我也这么说!
您也不想想,我们家三儿才多大,是,按三儿他娘的说法,你们是在一起好几年了,可那又怎么样呢?三儿今年也才十五啊!他见过啥?之前他连书院的大门都不怎么出,先生、教授、同窗、书童,他见的都是啥?都是男人!没等开窍又认识了你,纠纠缠缠的以为这就是情爱了,可你等他真开了窍怎么办?
说实在的,我倒不认为我儿子吃了亏,他才多大,只要不吵不闹的不让外人知道,再过几年我儿子开了窍我也能想办法给他娶上媳妇。就是叫嚷开了,明白人也不能说我们三儿不对,为啥?年纪在那儿摆着呢,您说对吧?”
李成奎说完这些话一脸诚恳的看着林易辰,奈何林易辰依旧一脸淡然,并不为他的这番说辞所动。
“您也说怀熙自小与人不同了,”林易辰淡淡的开了口,“小东西六岁的时候亲口跟我说,他是五百年前被我所救的白狐,今世是来报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