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哪一个都不能失去信心。现在的医术这么发达,像他这种病也是完全可以治好的!”
“嗯。谢谢你,我总是——”欠你那么多。
江南挑了挑眉,笑说:“别跟我客气。要实在觉得亏欠我,那以后你和他的孩子都认我做干爹,等我老了,多几个孩子孝顺我,算作报答好了!”
“当然,念安很喜欢你。”若星将目光移到时钟上,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江南起身,颀长的身影挡住了从窗外映射进来的夕阳余晖,是一种温温润润的柔意。带给她的感觉,一如当年。“我送你。”
“不用了——”
“就到门口!”江南的嘴角有美好的弧度“就到门口,正好我也要出门。”
司机见二人出来,下车打开车门静候若星。若星朝车子走去,依然感到了他紧紧相随的目光。多年前的他,是个大男孩儿,会不顾一切只为能和她在一起;现在的他,是个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依旧单身,然而只能以目光相随。
“若星——”后面传来他低醇的嗓音,声音不大不小,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地落在若星心口。“你瘦了好多要好好对自己。”
若星只是顿了顿脚步,没有回头。
有些人再怎么怎么好,都注定是要被辜负的。
坐在车里,若星想着,如果自己只是欠了江南的钱该多好。
世上能够还清的东西,只有钱了。
回到褚宅,刚好是饭点,饭厅却只有丰盛的饭菜放在桌上,一个人也没有。
“太太回来了?”女佣还系着围裙,一脸焦急地小跑过来。“太太,我们都上去敲过先生的门了,先生一开始只说不饿,后来,不管我们怎么问都没有回应。太太”
若星随手扔了手提包跑上二楼,女佣捡起包跟了上去。
“沐綦,沐綦开开门啊!沐綦!”若星一手用力拧着门把手,一手拍打着门面。
“太太您有钥匙吗?”女佣出言提醒。
“钥匙”若星扯过手提包翻找,好容易从一大串钥匙中找出了主卧钥匙。正焦急万分,手抖个不停,钥匙怎么也对不准钥匙孔的时候,若星听见从里面传出细微的嘀声,愣了愣,才想起那是遥控解锁的声音。
推开门,若星摸黑开了灯,就见褚沐綦安然无恙地靠坐在床上。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喘着粗气向床沿走去。
若星几乎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天知道她有多害怕,害怕推开门就看见他没有一点儿气息地躺在床上,床头静陈纸书一封还好,谢天谢地,他还是好好的。原谅她的胡思乱想,这些日子,两个人的精神都超负荷了。她自认为还好,褚沐綦不仅身体被摧残折磨着,精神也被无情地啃噬。
“你吓死我了——”若星的手探到被子下,找到他的手,掌心微暖。
褚沐綦笑着探出手来,抚了抚她的头发,喃喃道“头发长了好多。”
“是啊!”若星佯装欢欣,哈哈笑了声,得瑟地甩甩长发。然后认真地说“你以前说,喜欢长头发的新娘。为了你,所以我蓄了头发——”顿了顿“你以前说,让我乖乖待在你身边,我能做到,那你呢?”
每每梳头的时候,若星都心想着,长发牢牢绾住了他的心,不知能否绾住他的人。
“”褚沐綦盯着她的眼睛,良久,幽幽吐出一句“你把念念送回谈家了?”
知道他不想回应那些敏感问题。若星咬咬下唇,点了点头。“什么谈家!那是我家,也就是咱俩的家,我爸妈就是咱爸妈!干嘛说得那么生分?”若星挪了挪位置,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紧挨着他说话,鼻间都是他的气息。“沐綦,不要怪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对吧?还有,我告诉你一个消息,江南帮我们联系了脑科教授,他说过几天就回国了,沐綦我们赶紧去——”
蓦地,褚沐綦在她的额上印下一记凉露般的吻,轻道“刚要休息你就回来了。老婆,我有点儿困。”
看着他重新躺好,又转身背对着自己,若星重重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和你一样你先睡会儿吧,不吵你了。晚些我再给你热菜上来,一定要吃。”
啪嗒一声落下门锁,主卧陷入一片黑暗。褚沐綦枕着自己的手臂,不知不觉中,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想起了那些年她在他背后搞的可爱小动作,还会给他不断地惹了不大不小的麻烦;想起了她跟江南私奔的那段日子;想起了她心甘情愿嫁他为妻时的娇羞一吻
美景无限好,唯恐近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