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晃晃而过,流光的剪影与每个人都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殢殩獍晓于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就早有蜻蜓立在上头。
“小荷,”一身高级定制制服的中年妇女红着一双眼,拉着一位披头散发,低垂着头神似贞子的姑娘往某个办公室疾步走去。“小荷你不要担心,爸爸妈妈帮你约了最好的心理医生,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啊?”
被唤作小荷的姑娘依旧头也不抬,干脆甩开被妇女抓着的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头埋得更深,自顾自地剥着指甲。谁看了都觉得是个十足十的神经病--
中年妇女叹息着摇头,转身,抬手叩门。
“请进。”一声柔软低哑的嗓音传了出来,姑娘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江医生您好。”中年妇女拉着她进来,关好门。
江南示意小荷坐下,继而抬头对中年妇女说“简琦女士,还是老规矩。”——病患就诊时,家属不可打扰。
“诶!诶!好。”简琦颇不放心地看了女儿一眼,抬步向门口走去,顿了顿,又折回身子。蹙着眉头“江医生,我的女儿,请您”
“您放心。”江南嘴角微扬,颔了颔首“这是我的职责。”
简琦这才退出了江南的办公室
江南从皮椅上起身,环臂斜倚着办公桌,眯了眼看她。淡声说,
“辛荷,别装了,你妈都走了。”
“靠!我去——”辛荷直起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甩了甩长发,随意用手捋了捋,一张瓷娃娃般的脸便呈现出来,微微泛红。
辛荷伸手敲着颈椎哀嚎“哎呦老娘这颈椎啊,装个抑郁症还真是虐心又虐身啊”“哼。”江南冷哼一声“你们这些小姑娘真够能折腾的,为了博得父母关注连装抑郁症这种招儿都能想出来。”
“谁、谁让他们只知道工作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的!赚钱赚钱,掉钱眼儿里出不来活该他们!”辛荷一脸气愤与不屑。
江南坐回皮椅,淡声解释道“辛氏刚刚上市,如果你父母不全心全意工作,你知道后果吗?”
辛荷撇撇嘴“大不了大不了被樊爵啊什么的收购呗。”
“樊爵?”江南只觉得这姑娘似乎尚未涉世,有时候心思简单得让人一看就懂。“樊爵收不收你们辛氏,还得看褚沐綦心情好不好。你以为樊爵是回收站什么都收?”
“你!——”辛荷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此时的江南在辛荷心里早被无数头草泥马践来踏去踏来践去好几万遍!
江南喝了口咖啡,抬眼看了看时间,清淡道“你妈让我对你这个抑郁症患者进行一个半小时的心理开导,还有一个钟的时间。”
“江南。”辛荷直呼其名。
“没大没小。说吧。”江南大辛荷整整一轮,也曾纠正过她对自己的称呼,无奈那小妮子死活不改口。
辛荷撑着头,试探地问“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啊,急着赶我走——”
江南低头翻阅江氏的文件,头也不抬,却能清楚地知道此时辛荷的表情。用不咸不淡的口吻绕开话题,
“你去看会儿书吧,上次你让我帮你找的书我都给你找来了,书架上自己找。省得你无聊。”
辛荷张了张嘴,嗫嚅了半晌却说不出一句话。只好沮丧地走向书架。找了几本书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辛荷把书扔在一旁,端起桌子上的桂花芡实糕一通乱啃。咬死你,江南我咬死你!
辛荷知道,这几天出现的几碟不同糕点全是江南为自己准备的,自己只是偶然说起,没想到他记住了,还特意去准备。这多少让辛荷好受了点儿。不过辛荷不会往那方面去想,这个男人这么好看这么优秀,他笑的样子,辛荷只见过一次,好看得人神共愤;他站在窗边蹙眉沉思的时候,浑身散发着运筹帷幄的气势,更是摄人心魄。
于是,辛荷天天都来。
而这些糕点,辛荷只认定江南是收了自己不菲的诊费,她本身好得不得了根本无需什么治疗,觉得江南是因为过意不去才给她这些小恩小惠的
辛荷胡吃海塞之际,江南的声音悠悠响起。“你父母现在这么关心你,你也该收住了。不然你在我这待了这么久,一点起色都没有,他们该怀疑我是庸医了。”
辛荷嘴里塞满了桂花芡实糕,嘴里还不断有碎屑掉出来,怔怔地看着他,辛荷只觉得——这男人,简直远到外太空去了。
——江南,我连续来了两个星期了,目的早就改变了,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
看着他办公时的专注模样,辛荷想起一个星期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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